音调略高的尾音,显示出贺大山的惊讶,或许还有点担心露馅的害怕。
贺明隽:“之前抓到野猪就没说,现在卖了钱才交代,你是想找骂吗?”
而且他们还是“贱卖”,若让除了对自己幺儿大方丶平时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廖春花女士知道了,估计能唠叨到过年。
还是先瞒着吧。
以後有了更多冲击,或许她的接受能力会有所提升。
贺大山听到贺明隽的反问,一脸不赞同地纠结半天,还是准备开口。
贺·霸总上身·明隽:“你听我的就行了。”
他打算今天只向廖春花上交两块钱。
*
之後的路上,两人再也没有什麽话说。
回到家,他们发现只有庞冬妮带着贺灵双在院子里干活。
贺大山一问才得知,其馀人,主要廖春花没在家,他隐隐松了一口气。
庞冬妮一脸古怪地打量着他,然後就发现他的衣服脏了。
“你身上这是咋了?路上摔了?”庞冬妮起身走过来。
贺大山没立即回答,而是看向贺明隽——幺弟只让自己听他的,又没交代应该怎麽说。
贺明隽无语:看他做什麽,又不是他打的。
庞冬妮也疑惑地顺着贺大山的视线,朝他看过来。
贺明隽只好回答:“没摔,是搬柴火弄脏的,血迹是猪血。”
他把装着猪肉的篮子提下来。
“又买肉了?”庞冬妮惊讶,“妈不是没给你钱吗?”
还以为他们没钱在镇上吃饭,锅里还剩着饭呢,没想到他们现在才回来。
贺明隽:“野猪肉,没花钱。”
他没再继续解释,准备等廖春花回来再说。
贺明隽又看向贺大山,开口:“把东西放好,烧点热水洗洗。”
主要是他想洗澡了。
贺大山擡手就要卸牛车,忽然又想起什麽,去洗了手——不知从哪一天起,贺家的人都开始在拿食物前洗手了。
提起篮子准备往厨房走的庞冬妮看到自家男人的动作,满脸莫名其妙,他今天怎麽怪怪的。
洗完手的贺大山把已经凉透的葱油饼拿给庞冬妮,说:“给你带的。”
“啥呀这是?”庞冬妮伸手准备接过,就听贺大山回答:“葱油饼,上次没给你带肉包子……”
庞冬妮摊着的手攥成拳,朝着贺大山的侧腰就是一锤,她极快地回头瞄了贺明隽一眼,小声埋怨:“你乱说啥呢?”
还当着幺弟的面!
贺大山满头雾水,还有点委屈,上次他没带挨骂,这次带了也不对。
“我……”
贺大山刚想为自己辩解,又被庞冬妮怼了回去:“你自己吃吧!有肉你让我吃饼,是不是想让我少吃肉?”
贺明隽轻扯唇角,拎起自己的包,回房间把钱藏好。
昨天贺小溪离开後,房间就又换回来了。
贺明隽仔细洗了手,正在拿换洗衣服,就听见廖春花那一声声“幺儿”越来越近,很着急的样子。
“有什麽事?”贺明隽往外走,在大门口遇见小跑着回来的廖春花。
廖春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吼吼地往她来时的那个方向走。
贺明隽并没有加快脚步,皱着眉问:“是出了什麽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