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又来这套玄之又玄的老调子!”
楚砚昭嗤笑出声,脚步向前一踏,“你说我命硬克亲,六亲缘薄,命中带煞,那你倒是睁大你的昏花老眼,给我数一数——我哪个亲人真被我克死了?哪一个?当着父皇母后的面,你说啊!”
“咳咳咳!”
太子赶紧轻咳两声,声音不大,却极有分量。
他眼神急促地扫过楚砚昭,又飞快掠过皇上与皇后,示意她少说两句,别说得太满,更别逼人到绝境。
要知道,她的六位至亲可都在这屋子里呢!
皇上、皇后、太子、两位年长公主、还有一位抚养她长大的老嬷嬷,此刻全在殿内。
若再口无遮拦,极易被人曲解为诅咒亲族。
可细想想,也确实没人真的出事。
自楚砚昭回宫以来,宫中平安无事,连小病都少见。
之前只有先皇后去世,可先皇后当年身体好好的,面色红润,脉象平稳,是为救太皇太后才挺身而出,挡了一记刺客的短刀,重伤不治走的。
那时楚砚昭早被送出宫外,在江南一处别院养病,连京城的风都没沾上,更别说影响宫中局势。
这事从头到尾,根本扯不到她身上。
国师一时答不上来,脸上的表情略显僵硬,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微的冷汗。
但很快就回过神,强作镇定地抬起头,目光闪烁地盯向楚砚昭,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那时公主早已离宫,自然无人受你命格牵连!天象所示,灾星入主紫微垣,祸乱皆源于你身!若非你离开皇城,皇上怎会安然无恙至今?”
“哟,说得还挺圆!”
楚砚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的光芒,唇角轻扬,语气带着几分轻佻与不屑。
“那现在我回来了,你那些话有没有一句是真的?除了你自己神神叨叨、鬼才知道是真是假的瞎扯,你拿得出半点实在证据吗?总不能光凭你一张嘴,就让我背负克亲弑父的罪名吧?”
“当然有!”
国师猛然踏前一步,袖袍一甩,神情激愤,仿佛抓到了扭转局势的关键铁证。
“砚昭公主未归之前,皇上一直精神健旺,日理万机从不言疲,龙体康泰如昔!可自从你踏入宫门那一刻起,皇上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日渐衰弱,御医束手无策!”
他声音越说越高,几乎有些失控,“尤其是有几次,只要公主靠近龙床,皇上立刻吐血昏倒,太医皆惊,药石无灵!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你的命格冲撞帝星、引动凶煞吗?”
国师越说越激动,面红耳赤,额头青筋暴起,声音也抬高了八度,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语气咄咄逼人,手指直指楚砚昭的鼻尖。
整个大殿内,气氛顿时凝重如铁,众人心头一紧,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楚砚昭却不慌不忙,反而来了兴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眉眼弯弯,宛如春水漾波。
她伸出一根粉嫩的小手指,慢悠悠地点着空气,像是在数着什么有趣的东西,动作娇憨中透着锋利。
“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