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想起这几日看《鬼谷子》,别说看下去了,看到这本书她就气,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提高智慧。
“相公,你说怎么变聪明?”
梅清臣轻笑一声,整理冠帽,看向她,她歪着身子,水蓝色的抹胸鼓鼓囊囊,还有一道深深的沟壑。
梅清臣收回目光,静了静心,最近着实繁忙了些。
“哪方面的聪明?”
“比如我要去吴府入宴,有人要害我,我怎么判断?”
“那娘子只需要记住,京城里的人和事,不能只看表面,最简单的判断方法就是你听听周围人都怎么说,那代表着最广大的言论,这也是对方想要的结果,从结果倒推缘由,分析利害,即便是不能锁定个人,可基本上也会有怀疑对象了。”
“那庆功宴那晚害我的人呢?他有什么目的。”
梅清臣的动作一滞,“那是个意外,我敢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秀娘,相信我。”
兰秀娘撇撇嘴,对他勾了勾手指。
梅清臣穿戴整齐的走了过来,弯腰向她靠近,“怎么了?”
兰秀娘伸腿想踹他屁股,却被他及时用手拦住,因为抬腿动作,绸裤从腿上落下,露出细白直的小腿,摸着如同羊脂玉,梅清臣爱不释手的摸了两把才舍得放手:“别闹,官服不能皱,最近忙,等忙完我陪你在京城转转。”
“切。”
兰秀娘收回腿,踢了两下被子。
从回忆里出来,兰秀娘按照梅清臣的思路思考。
眼下大众的言论是姜芸在害她,说明有人故意想达成这种效果,让她在这些贵妇中无法立足。
再看姜芸,她脸色发白,摇着头,只呆呆连说“不是”。
从感受上讲,兰秀娘不觉得她想害自己,毕竟上次晞光把东方奇打成那样,姜芸也没有说去打晞光,再加上她那个看着挺正派的相公。
这时吴凝华带着人从主座走了下来。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姜芸,你怎么胆敢在吴府谋害丞相夫人,来人,将姜芸送去官府。”
“慢着。”
兰秀娘站了起来。
有人不想她与京城贵妇们交好,此事一出,日后不可能再有人跟她亲近。
谁会想这么做呢,要么是情敌,要么是如今贵妇圈里的中心人物。
别说,死鬼这招还怪有用。
吴凝华有些惊讶的看着兰秀娘,这个女人实在不按套路出牌,她有些拿不准她要干什么。
“姜夫人没有害我,是我向她要两条可爱的长虫,我的药铺用的,这是我们约好的。”
兰秀娘此言一出,众妇均发出“嘶”声,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兴许不合理,但在兰秀娘身上,不是没可能!
姜芸看向兰秀娘的目光从“生死由天”变成了“真乃神人”。
“只是今日借用了吴夫人的宝地,让大家受惊吓了,真不好意思,我自罚一杯,就当赔罪了。”
兰秀娘豪迈的说了一声,招了招手,荷香很有眼力见的给她端了碗茶。
兰秀娘一饮而尽。
吴凝华:“……”
她怎么觉得这个兰秀娘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简直是在作弊。
刘妙第一个反应过来,带头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丞相夫人的药铺,还会做养颜膏呢,效果很好。”
“在哪,我也要去买点。”
“刚才说到哪里了……”
现场重新变得热闹。
吴凝华勉强对兰秀娘笑了下,转身走了。
除了之前兰秀娘认识的那些,又有三三两两个妇人来到兰秀娘这儿,围着她聊天,兰秀娘一下成了全场一个中心。
另一个中心就是吴夫人。
礼部尚书夫人陆月脂翘着兰花指,剔着指甲上涂的丹蔻,看了眼兰秀娘那边,翻了个白眼,漂亮的狐狸眼写满了不服:“真不知道那些人跟一个土里土气的村妇有什么好聊的,还不是为了攀附丞相。”
吴凝华垂眼饮茶。
“谁做的?”
吴凝华此问一出,很快就有人出来认领了。
“哎呀,只是开个小玩笑,以往来新人不都这么玩吗。”
说话的人是个模样老实,身体虚胖的女人,她是言真侯的夫人王得宝。
“也得看看地方,在我这里,不是给我添麻烦吗,皇上对丞相比皇子还亲,况且丞相很看重他这位夫人,曲家的事你们又不是没听说,得注意注意。”吴凝华冷淡道,言语里已是怪罪。
王得宝撇撇嘴,抱胸不再说话。
“为什么没想过拉拢他?让梅清臣成为我们的势力。”有人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