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力感,比死亡更令人窒息。
“能走吗?”谢临渊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他越来越深的绝望。
凌砚舟抬起头,对上谢临渊深邃的目光。
那目光里有担忧,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磐石般的坚定。
仿佛在说:无论发生什么,有我。
一股酸楚直冲鼻梁。
凌砚舟用力点头,借着力道试图站直身体。
他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他必须走下去,哪怕前路是另一个绝望的轮回。
他至少要……看着他们,直到最后一刻。
“我……可以。”他声音依旧虚弱,却带上了一丝不肯认命的倔强。
谢临渊没有松开手,几乎是半抱着他,示意其他人:“保持警戒,缓慢前进。
温知宁,优先扫描控制台区域。”
队伍再次动了起来,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重。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凌砚舟不同寻常的虚弱,以及由此带来的不确定性。
希望仿佛刚刚燃起,就被一层更浓的阴影笼罩。
凌砚舟被谢临渊护着,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核心。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他既是那个手握“钥匙”却已锈蚀的人,也是那个亲眼见过地狱、却无力改变结局的绝望旅人。
绝望的钥匙,能否开启生路?
还是……只会打开另一扇通往毁灭的门?
逆转的代价
观测站核心区域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
沉重得令人窒息。
毁灭性的能量触手如同狂舞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涌来。
将七人逼至绝境。
谢临渊撑起的精神壁垒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摇摇欲坠。
他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气息急促而紊乱。
却仍死死将凌砚舟护在身后。
顾夜回和陆叙白身上已是血迹斑斑。
前者勉力构筑的符文屏障光芒黯淡。
后者挥拳的动作因伤痛而变形,却仍咆哮着试图撕开一条生路。
温知宁的探测仪发出刺耳的过载警报,屏幕一片血红。
他本人脸色苍白,显然精神力透支严重。
苏星辞的治疗光环如同风中残烛,范围不断缩小。
已难以覆盖所有人。
沈砚辞的身影在阴影与现实中剧烈闪烁。
每一次现身都险象环生。
被护在中心的凌砚舟,灵魂如同被置于烧红的铁砧上反复捶打。
同伴们拼死守护的身影在模糊的视线中晃动。
他们急促的喘息、压抑的痛哼、以及生命力飞速流逝带来的衰败气息。
如同无数把钝刀切割着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