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点小插曲,贺明隽在镇上的日子还是很悠闲的。
至少他在镇上散步,不会几步就刷新一个熟人问他“瞎转悠啥呢”。
这天早晨,贺明隽偶遇杨依依挑着桶在走街串巷,悄悄卖豆腐脑。
贺明隽走过去,说了徐立松家的住址,让她接下来的几天若来镇上给他送两碗。
杨依依狐疑地看着他:这是想钓鱼执法,还是在炫耀吧?
其实贺明隽倒没有那些想法,只是现在很多人根本没有卫生这一概念,她做的食物相对干净一些。
“难道还需要订金?”贺明隽问。
杨依依:“不用。”
因为听说了贺明隽帮助长姐离婚的事,杨依依多少对他有点改观,再说,谁的钱不是赚?
第三天,杨依依将信将疑地敲响了徐立松家的门。
——她是隔一天来镇上一次。
开门的是徐立松。
现在的徐立松,若让不认识的人见了,第一眼看过来,绝对不会觉得他是个傻子。
他的衣服干净整齐,脸上总是扬着笑,就像是个没有烦恼的单纯少年。
“是来送豆腐脑的吗?”徐立松问。
确认後,他就把杨依依请进来,掏出钱,又去洗了手才端碗。
在贺明隽身边的人,没有人可以不讲卫生。
杨依依就这麽给贺明隽两人送了三次豆腐脑,甚至还在周边又发展了几家客户。
这天,她收了钱之後,让徐立松把贺明隽叫出来,帮人带话:“你妈托我见了你问问,你啥时候回家?”
现在廖春花已经有点怀疑贺明隽之前那些话都是说来骗他的,所以才躲到镇上去。
贺明隽得知家里的井已经打好,就说自己明天回去,托杨依依帮忙带话,让贺大山来接他。
杨依依听了,嘴角一抽,转过身後就翻了个白眼。
她一个女同志,就能挑着豆腐脑来镇上买,他那麽高的大小夥子,多少东西啊,还要大哥来接?
杨依依回村的时候,路上遇见一辆小货车,问她上石桥村怎麽走。
她刚好乘了顺风车。
出于谨慎,她坐在後面的敞篷车兜中,若有个万一,她还可以跳车。
好在这个时代的人大都很淳朴,她安然到了上石桥村。
在村口下车後,杨依依没打算去贺明隽家,准备在村口找个人带话。
结果,那司机也下车了,问贺明隽家怎麽走。
“谁?姓贺……是不是你们家的谁?”那人问坐在墙根剥花生的贺父。
贺父咂摸了一下,说:“我们贺家没这麽个人。”
司机有点急了:“这不是上石桥村吗?大叔,我是来送东西的,是好事,不是来找碴的。”
贺父:“真不认识。”
杨依依满头黑线,忍不住插嘴:“那不是你家小儿子吗?”
她是看到了後面的货物,确认司机说的是真的,才会出声的。
贺父有点懵:“我家幺儿不叫这个名啊……”
他仔细想了一下,说:“他大名,叫贺明jun,说是俊秀聪明的意思。”
司机:“这不是有俩字一样吗?”
司机不是本地人,有点口音,所以刚才说出的“贺明隽”三个字的读音差别有点大。
杨依依有些无奈地提醒:“那是个多音字。”
竟然有父亲不知道儿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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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在村里,要叫小名和外号,以及“贺家那个钓鱼但次次都空军的”[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