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奇奇中文>从高中生到大学生 > 第27章 镜花双生(第1页)

第27章 镜花双生(第1页)

第二十七章镜花双生

暮春的雨丝缠绕着朽木宅邸的飞檐,文刀倚在回廊立柱旁,指尖捏着半片沾露的紫藤花瓣。三日前他从流魂街归来时,这株花树还盛着最后几簇残花,如今竟已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机。他望着手中逐渐褪色的花瓣,忽然想起第七十区那个暴雨夜——露琪亚抱着膝盖缩在破庙角落,雨水顺着墙缝在她脚边积成浅潭,却浇不灭她眼中倔强的光。

“吱呀”一声,书房木门开启的声响打断了思绪。白哉身着墨色狩衣,正对着案头的族谱沉思,指间的毛笔悬在“绯真”二字上方,墨迹在宣纸上洇开一小团阴影。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开口:“流魂街的事如何了?”声音平静如常,却带着几分刻意压抑的紧绷。

文刀随手拉过一把竹椅坐下,将绣帕轻轻放在桌上。帕角那半朵未完成的莲花仍在,丝线却已被他重新缝补整齐:“露琪亚三个月前进入了真央灵术院。”

毛笔骤然跌落,在族谱上划出一道粗粝的墨痕。白哉霍然抬头,素来冷若冰霜的瞳孔里翻涌着惊涛骇浪:“你说什么?”

“在第七十区的破庙找到她时,她正在啃食霉的饭团。”文刀屈指敲了敲桌面,喉间泛起苦涩,“骨瘦如柴,却把偷来的面包分给更弱小的孩子。我观察了三日,现她能徒手接住虚的灵压冲击——那是本能的鬼道反应。”

白哉的指节重重叩在桌沿,出沉闷的声响:“为何不立刻带回?”

“因为这是绯真的遗愿。”文刀直视着白哉骤然收缩的瞳孔,从怀中取出另一张折痕斑驳的纸页——那是绯真临终前塞在他掌心的字条,字迹被泪痕晕染得模糊,“她写着:‘别让露琪亚知道我曾找过她,别让她觉得我是抛弃她的姐姐。’”

白哉猛地怔住,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认得那是绯真的笔迹,每个字都带着她惯有的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触痛某个隐秘的伤口。想起她临终前攥着自己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始终没说出“妹妹”二字,此刻终于明白她为何固执地将秘密带到最后——她怕自己嫌恶流魂街的出身,更怕露琪亚因“被施舍”而怨恨。

“她像极了当年的绯真。”文刀将字条推到白哉面前,上面“对不起”三个字的墨痕已被泪水蚀出破洞,“倔强、自尊,宁肯在泥沼里挣扎也不愿接受施舍。若我们强行带她来朽木家,只会让她想起‘被姐姐抛弃’的伤痛——绯真用最后的力气求我,不要让露琪亚的回忆里只剩下怨恨。”

书房里陷入死寂。白哉盯着字条上蜷缩的字迹,仿佛看见绯真伏在病榻上,用枯瘦的手指一笔一划写下这些字时的模样。她该是怀着怎样的忐忑与愧疚,才会将血脉相连的妹妹推得更远?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从未在意过血统,甚至在得知露琪亚存在的那一刻,就已将她视作必须守护的责任。

“所以你引导她加入灵术院。”白哉的声音低哑,像是被砂纸磨过,“用了什么理由?”

“‘想变强就去那里’。”文刀从怀中掏出一枚灵术院的徽章,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我告诉她,只有成为死神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她盯着徽章看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晨就出了。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没有任何人的施舍。”

白哉站起身,袍角扫过满地狼藉的画卷。那半幅未完成的紫藤花径此刻正摊在地上,墨迹被雨水晕染成深浅不一的灰紫色,像极了绯真病时咳出的血。他弯腰拾起画卷,指尖抚过空白处,忽然开口:“你想亲自照看她。”

文刀怔了怔,随即轻轻颔:“绯真用生命守住了她的骄傲,我们该让这份骄傲在阳光下生长。朽木家的收养程序太过冰冷,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姐夫’的施舍,而是一个能告诉她‘你值得被爱’的引路人。”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就像当年你引导绯真那样。”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雨珠砸在窗纸上出急促的声响。白哉望着雨中摇摆的紫藤枝桠,想起初次遇见绯真时,她也是这样带着一身雨水闯进他的世界,梢滴着水却倔强地不肯低头。那时他用三个月教会她贵族礼仪,却用了三年才让她相信——她值得被爱,无关出身。

“去灵术院吧。”白哉转身打开书柜,取出一本烫金的《朽木家典》,“收养的事我会处理。但有一点你我都清楚——”他的手指停在“旁支入继”的条款上,声音骤然冷肃,“三个月后若她无法通过灵术院的甄别考试,朽木家的门永远不会为她敞开。”

文刀听懂了话语间的深意:在等级森严的尸魂界,唯有让露琪亚以“死神露琪亚”的身份站稳脚跟,才能让“朽木露琪亚”的姓氏不被流言击碎。这不是严苛,而是白哉用自己的方式,延续着绯真未说完的爱——比起直接给她一个家,更要给她守护自己的能力。

“我明白。”文刀接过露琪亚的徽章,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疼,“三日后我就以客座老师的身份进入灵术院。绯真希望她忘记被抛弃的伤痛,那我们就给她新的开始——以她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力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哉转身望向窗外,雨幕中隐约可见绯真画像上的红衣。画像里的她笑靥如花,间玉簪折射的光映在族谱“露琪亚”的名字上,像是某种跨越生死的呼应。他忽然想起绯真曾说:“流魂街的孩子最需要的不是同情,是能抬头走路的底气。”如今他终于懂了,这份底气,该由她自己挣来,而他们能做的,是在背后撑起一片不会崩塌的天空。

“她会成为优秀的死神。”白哉轻声说,不知是对文刀,还是对天上的绯真,“就像你我相信的那样。”

文刀站起身,将绣帕和字条一并收进怀里。紫藤花瓣不知何时落在族谱上,恰好盖住“朽木”二字与“露琪亚”之间的空白,像是命运悄然补上的缺口。他望向白哉,现对方也在看那片花瓣,向来冷硬的眼底竟泛起一丝柔和,如同初春融雪时的微光。

暮春的风裹着最后几瓣樱花掠过十三番队的庭院,文刀站在樱花树下,望着浮竹十四郎伏案批改文件的侧影。银队长的眉头微微蹙着,指尖的毛笔在卷宗上划出流畅的弧线,仿佛在编织某种温柔的庇护。

“每次看你处理文书,都觉得像在绣花。”文刀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不过是用毛笔在杀人报告上绣花。”

浮竹头也不抬,嘴角却扬起一抹轻笑:“总队长说我这叫‘于修罗场中见慈悲’。”他放下笔,转身时袖中带出一缕茶香——是流魂街特有的粗茶,“说吧,朽木家的事如何了?”

文刀将绣帕轻轻放在桌上,帕角的并蒂莲在茶香中若隐若现:“露琪亚三个月前进入了真央灵术院。白哉同意由我以客座老师的身份进驻,暗中引导她成长。”

浮竹的银眉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所以你需要我帮你在灵术院谋个职位?”他伸手为文刀斟了杯茶,茶汤在粗陶杯中泛起涟漪,“总队长前些日子还在念叨,说灵术院该开一门‘流魂街生存学’——毕竟死神们总以为靠斩魄刀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文刀握住茶杯,粗陶的温度熨帖着掌心:“绯真临终前留了字条,希望露琪亚永远不知道她曾寻找过自己。”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她怕妹妹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累赘,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守护她的骄傲。”

浮竹沉默了。他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樱花,想起绯真嫁入朽木家那日,她站在流魂街巷口时眼底的光——那是对未来的憧憬,也是对妹妹的愧疚。如今这缕光碎成了绣帕上的残莲,却在另一个女孩眼中重新燃起。

“灵术院的客座老师名录,我今早刚签完字。”浮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卷轴,展开时露出总队长苍劲的批文,“你的课可以安排在每周三下午,正好是初级班的实战训练课。”他忽然轻笑一声,“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允许我偶尔去旁听,毕竟流魂街的生存技巧,我这个贵族出身的队长可是一窍不通。”

文刀抬眸,撞见浮竹眼中闪烁的微光。那不是居高临下的怜悯,而是一种千帆过尽后的共情——他虽生于贵族,却比任何人都懂得“骄傲”对底层人的意义。

“露琪亚现在住在丙舍,和几个流魂街出身的孩子混得很熟。”浮竹从卷宗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纸页,上面画着灵术院的简易地图,“她白天在训练场偷练鬼道,晚上就躲在图书馆看《初级鬼道大全》。前几日我路过时,看见她在抄录你写的《流魂街避灾手册》——连书页都翻得起毛了。”

文刀的指尖骤然收紧,险些捏碎茶杯。他想起第七十区那个暴雨夜,露琪亚抱着霉的饭团,却把偷来的面包分给更小的孩子。那时她的眼睛像淬了冰的刀,而现在,那把刀终于找到了该守护的方向。

“绯真当年也这么倔强。”浮竹的声音忽然飘远,像是被风吹散的茶香,“她刚进朽木家时,连拿茶盏的手势都不对,却硬是在三日内练到分毫不差。白哉说她‘像块倔强的石头’,可我知道,她只是怕辜负了那份突如其来的善意。”

文刀放下茶杯,瓷底与桌面相撞出清响。他忽然明白为何白哉会默许他介入露琪亚的人生——因为他们都曾见过绯真如何在尊严与感恩间挣扎,所以不愿让同样的枷锁套在露琪亚身上。

“三日后我就搬去灵术院。”文刀站起身,腰间的水澜出细微的震颤,“白哉给了三个月期限,若露琪亚无法通过甄别考试,朽木家的收养程序就会终止。”

浮竹抬头,目光撞上文刀眼中的坚定:“你知道这不是残忍,而是白哉能给她的最温柔的逼迫。在瀞灵廷,没有实力的姓氏只是枷锁。”他伸手拍了拍文刀的肩膀,“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十三番队的后厨永远为你留着流魂街的粗茶。”

离开十三番队时,樱花正落得纷纷扬扬。文刀握着灵术院的徽章,金属边缘刻着“客座教师”的字样,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他想起浮竹说的“于修罗场中见慈悲”,忽然明白守护一个人从来不是遮风挡雨,而是陪她在风雨中学会奔跑。

远处,真央灵术院的塔楼刺破云层,如同指向未来的利剑。文刀摸了摸怀中的绣帕,绯真的字迹隔着布料传来隐约的温度。他知道,当露琪亚以“死神露琪亚”的身份接过朽木家的姓氏时,那个在流魂街暴雨中蜷缩的小女孩,终将真正走出阴影,站在属于自己的阳光下。

而他和白哉,还有浮竹,终将用各自的方式,让绯真未说完的爱,在时光里结出最甜美的果实。

喜欢从高中生到死神请大家收藏:dududu从高中生到死神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