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黄蓉那因羞耻和恐惧而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暴露身份?
这个念头,比眼下正在承受的侵犯,要恐怖一万倍。她可以忍受肉体的侮辱,但绝不能让“郭夫人”这个名字,和眼前这一切联系在一起。
她停止了挣扎,身体瞬间变得柔软顺从。但那被头套遮挡住的,清亮而美丽的眼眸里,一抹冰冷彻骨的杀意,已悄然无声地凝聚成形。
那壮汉只当她的顺从是屈服,脸上露出更加得意的淫笑。
他搂着黄蓉温软滑腻的腰肢,像拖拽一件战利品,将她拖向窑洞一处更深、更阴暗的角落。
那里只有一个肮脏的草垫,是专为那些急不可耐的客人准备的。
“小娘们,待会儿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他一边走,一边还在用那只侵入她身体的手指粗鲁地搅动,嘴里喷着恶臭的酒气。
黄蓉的身子软得像一团没有骨头的柳絮,任由他摆布。
她的头低垂着,被头套遮蔽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然而,在那片黑暗之下,她的心却已经冷硬如铁,所有的悔恨、羞耻、恐惧,都在那句“明天去找你”的威胁下,凝结成了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
他必须死。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疯狂,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她不能让任何人,将“肆拾三号”这块肮脏的烙印,烫在“郭夫人”的身上。
壮汉将她粗暴地推倒在草垫上,欺身而上。他那沉重的、带着汗臭和酒气的身体压了下来,像一座山,让她几乎窒息。
黄蓉没有反抗。她甚至配合地,微微分开了双腿。
壮汉见她如此“上道”,兴奋地低吼一声,便要褪下自己的裤子。
就是现在。
在壮汉全部心神都沉浸于即将到来的泄时,黄蓉那只被压在他身下的、看似柔弱无力的手,动了。
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爱抚,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食指与中指并拢,如一朵悄然绽放的兰花,精准而优雅地,点在了壮汉耳后一处极其隐秘的要穴上。
一丝若有若无的内力,凝于指尖,一吐即收。
“唔……”
壮汉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都凝固了。
他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焦距,瞳孔在刹那间放大。
他甚至来不及出一声完整的惊呼,生命的气息便如被戳破的皮囊,瞬间泄尽。
那庞大的身躯,就这么软软地,沉重地,压在了赤裸的黄蓉身上。
一切都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安静得可怕。窑洞外依旧是喧嚣的淫声浪语,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黑暗的角落里,已经完成了一场无声的杀戮。
黄蓉躺在草垫上,一动不动。壮汉那尚有余温的尸体压着她,那股属于死亡的、沉甸甸的重量,比刚才那属于欲望的重量,要恐怖千百倍。
她杀了人。
不是在两军对垒的沙场,不是为了家国大义,而是在一个肮脏的窑子里,为了掩盖自己那见不得光的秘密,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悄无声息地,杀死了一个甚至不知道名字的男人。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冻结。
恍惚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的恐惧与恶心。
她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具尸体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她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空壳,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回了那个小隔间。
她疯似的,用颤抖的手扯下头套和项圈,胡乱地将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
那布料摩擦着她还残留着陌生男人气息的肌肤,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战栗。
当她跌跌撞撞地走出窑洞时,那管事正靠在门口数钱。
他见黄蓉出来,面色惨白,魂不守舍,只当她是头一回被吓着了,便嘿嘿一笑,调侃道“怎么,夫人?尝过滋味了?下次还来么?”
黄蓉没有回答,她只是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扔在管事面前,然后便像逃离地狱的厉鬼一般,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冰冷的夜风吹在她脸上,却吹不散她脑海中的血腥气。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双腿酸软,再也支撑不住,才扶着一棵枯树,剧烈地呕吐起来。
她吐出的不仅是屈辱和生命,更是那个曾经纯净、自傲的自己的一部分。
今夜,她不仅舍弃了尊严,更染上了无法洗刷的血污。
她抬起头,望着那片被乌云遮蔽的、没有一丝星光的天空,巨大的悔恨和自我厌恶,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将她彻底吞噬。
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那个肮脏的“火盆”窑子,已经成为了她灵魂上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流着脓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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