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风萧缓缓睁开眼,没有立刻起身。
昨晚的战斗虽然短暂,但希望形态下全力施展埃拉托斯光矛带来的消耗,远比预想中要大。
体内光之力如同退潮后的海面,平静,却也比往常更加“浅薄”,需要时间来重新蓄满。
他没有急于进行高强度的恢复训练,而是按照林雨晴之前建议的“温和恢复流程”,先进行了一组舒缓的拉伸和呼吸调整。
肌肉深处传来熟悉的酸胀感,但更多的是力量精确运用后的一种通透。
与上次和翼魔死斗后的濒死状态相比,这次只能算是深度疲劳。
上午,他照常出门送外卖。
街道上弥漫着一种与往日不同的轻松氛围。
报刊亭的电视里,新闻主播正用振奋的语气报道着军方“成功击退边境不明飞行物骚扰,并击落其中一架”的消息,画面下方滚动着对ug部队英勇作战的赞扬。
官方显然将昨晚的战果进行了“合理化”处理,隐去了蓝色巨人的关键作用,但胜利的消息依旧极大地提振了市民的士气。
风萧骑着车,听着路边人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军方的新式武器”,心中平静无波。
他并不在意功劳归于谁,城市的安宁才是唯一的目标。
送完几单后,他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旁边两个建筑工人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怪了,老子干了十几年工程,没见过这么邪门的地基。”一个戴着安全帽的中年人抱怨道,他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图纸,“按说这片区地质结构很稳定,可昨天勘探,下面好像空了一块,仪器乱响。”
“是不是以前的老防空洞塌了?”另一个年轻些的工人猜测。
“不像,防空洞哪有这么深的……而且,感觉下面……好像在动?”中年人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悚然,“就那种,很轻微的,闷闷的震动,像是有个大家伙在底下翻身。”
绿灯亮了,两个工人过了马路。
风萧却停留在原地,眉头微蹙。
地下……异常的震动?
他本能地将这个信息与体内尚未完全平静的光之力联系起来。
光之力对某些特定的能量波动和空间异常有着乎寻常的敏锐。
他记下了这个位置,属于正在规划扩建的城西新区,那里原本是旧工业区,拆迁后准备建设新的居民区和商业中心。
中午休息时,他给林雨晴了一条加密信息,内容很隐晦:“送餐至城西新区,听闻有工地因地质问题暂停施工,好奇是否常见?”
不久后,回复到来,同样简洁:“城西地质档案未见大规模空洞记录。已留意相关报告,正调阅近期该区域微震监测数据。”
风萧放下手机。
连林雨晴也注意到了,这说明并非个例。
下午,他特意接了几单前往城西新区的外卖。
越是靠近那片区域,他体内光之力的那种微弱的、被扰动的感觉就越是明显。
不是黑雾那种充满恶意的侵蚀感,也不是翼魔高移动时的能量湍流,而是一种……沉闷的、厚重的、带着某种规律性挖掘感的震动,从极深的地底传来,如同沉睡巨兽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