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了朝赵沥就将郑朗和郑禄父子俩叫去了御书房。
“昨日由于皇后的莽撞,实在是对不起你们相府,朕今日打算微服私访,就先去你们相府,给那聂小娘赔个不是才是啊。”赵沥看着郑朗和郑禄,眼神贴切。
“皇上,这可使不得啊。”郑朗赶紧拉着郑禄跪了下来,“细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安然那丫头不懂事,连累了皇后娘娘,微臣一家怎担得起圣上的道歉啊。”
看着郑朗的样子,赵沥满意的点点头,他上前扶起郑朗和郑禄,“话是这么说,可总归要让朕去看一眼才安心啊。”
郑朗和郑禄对视一眼,“圣上亲临,是微臣一家之幸。”最后郑朗俯身拱手行礼道。
聂清姿此刻正在案上看书,只见白芷着急的跑过来,“小娘,圣上与主君和少爷一起回来了。”
清姿内心有一丝惊讶,她当日只忙着演戏,还真是从未留意那皇上待自己的态度,她只记得自己最后得知圣上十分生气。
“而且,圣上似乎是来看您的。”白芷的话,让清姿在心里思考,最好是如她所想,否则还要让她费一番功夫。
就在清姿还在沉思的时候,门外传来墨书通传的声音,“聂小娘,圣上来看您了。”
聂清姿来不及多想,她倒要看看,这位皇上在想什么,这样想着她便让白芷扶着她起身,在赵沥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将好行礼。
“妾身聂氏,见过圣上。”她仿若病柳扶风,一身白衣却是整个屋子里最美的装饰。
赵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哪怕上次见过这个女人一面,可如今再见,却还是被她的美貌所震撼,也难怪郑禄这样的正人君子也被勾了魂。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朕要与聂小娘单独聊聊。”赵沥似乎根本不管这样的事有多么不成体统,只是这样吩咐道。
白芷和墨书都震惊的对视了一眼,可到底不能反抗皇上的指令,也只能退了下去。
见周围熟悉的人都走了,清姿装作慌乱的后退一步,她眼底是恰到好处的慌乱,“圣上这样是否不合规矩”
赵沥没有说话只是是一步一步靠近清姿,她不知赵沥这是什么路数,只好一步一步跟着后退,最终被逼到墙壁上,赵沥才停下。
聂清姿抬眸似是害怕似是惊慌的看着赵沥,试图看出赵沥眼底的情绪,可是赵沥眼底是一片冷漠,这种感觉让聂清姿十分不安。
“聂小娘不,聂清姿,”赵沥嘴里呢喃着她的名字,让聂清姿不悦的皱起眉来,“你的戏演的错啊。”
赵沥的话一出口,清姿的瞳孔有一瞬间颤抖,可是转眼间她又恢复了正常,“妾身不知圣上在说什么。”
赵沥只是盯着聂清姿,片刻后他笑出了声“当日你将计就计,流掉了这个孩子,让周安晚和周安然自讨苦吃,而你自始至终都是个受害者,”赵沥边说边观察着聂清姿的神情,在看到聂清姿面色毫无变化后,他更是兴奋。
“可那日我一直在看你,我发现你的哭意不达眼底,而且你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样子,实在是让朕很好奇”他站在清姿身边,讲得实在投入,“朕发现了一件事,自你入府之后,相府的风波不断,是真的有人受了委屈呢,还是有人在故意搅乱风波呢?”
说完最后一句,赵沥便一直盯着聂清姿的表情,他期望看到聂清姿被人识破的慌乱感,可是没有,聂清姿仍旧是淡然的站在一边,仿佛对他嘴里的桩桩件件,丝毫不知。
“妾身不知圣上在说什么,若是圣上非要维护皇后,那妾身哪怕无罪,也不得不认。”聂清姿红着眼眶看着赵沥,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赵沥还要说什么,可是门外传来了郑禄的声音,“清姿!”
赵沥不动声色的远离了清姿,就在郑禄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郑禄看到在墙边红着眼眶的清姿,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郑禄再也顾不上赵沥,他跑到清姿身边,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
“不知圣上与清姿说了什么,让她这般委屈?”郑禄语气中甚至带了几分质问,赵沥只能耸耸肩,“朕不过是关怀了聂小娘一番,可能是聂小娘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孩子,这才伤心了。”
清姿也拉住郑禄的手“禄郎,莫要这般与圣上说话,都是妾身过于多愁善感导致的。”
郑禄见清姿这般,便也知道自己莽撞了,“圣上恕罪,都是臣着急了。”
赵沥像是大度一般,只是挥挥手,便离开了相府,聂清姿被郑禄抱在怀里,她盯着赵沥离去的背影,眼眸中一片冰冷。
周安然被困在院子里,得知皇上来看聂清姿,仗着在自己的房间,便毫不掩饰的嗤笑一声“谁知道是来看她的,还是又被她的美色迷惑了。”
此刻的周安然眼底尽是偏执,哪里还有以前的骄纵的样子,浑像一个怨妇。
“少夫人,这话可不能说,那可是圣上啊。”李嬷嬷赶紧上前安抚周安然,她总是觉得自从周安然被禁足之后,变得极端了不少,和以前的少夫人并不太像。
周安然像是被提醒了什么一样,收敛了几分神色,“皇上又怎样,不都是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了吗”看着李嬷嬷不赞同的眼神,她硬压下心中的不爽,转而看向李嬷嬷。
“嬷嬷,这些日子我出不去,你帮我去寻一个人来。”周安然眼底带着以前不曾有的狠厉和算计,看的李嬷嬷也是一惊。
在周安然禁足的这段日子里,相府倒是恢复了和平日里一样的日子,只除了聂清姿总是能收到一封来自皇宫里那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