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然有些不服气的扯着手帕,“我有什么错,都怪那贱人身体不好才了那么点时间就小产了,还要赖在我头上。”
“我的好夫人,这话跟奴婢说也就罢了,到了府里可千万不能说。”李嬷嬷赶紧说道。
“好了嬷嬷,我知道了。”周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相府。
才回到了相府,周安然便能感觉到气氛的凝重。
平日里这个时辰,聂锦悦和郑朗早该休息了,可大堂还是灯火通明,显然是在等人。
这不,周安然才进了大门,聂锦悦身边的王嬷嬷就亲自来到她身边“少夫人,主君主母还有少爷都在大堂等着您呢,您随奴婢来吧。”
周安然看着王嬷嬷竟有些紧张有后退的冲动,还是被李嬷嬷扶住,她这才回过神来。
“我这就来。”周安然勉强的笑笑,这才跟着王嬷嬷走向了大堂。
走进堂内,周安然才觉得周围的氛围凝重的厉害,聂锦悦和郑朗的表情也冷漠的可怕,郑禄便更不用说了,他连看一眼周安然都不想。
周安然走过去俯身行礼“儿媳见过公父,婆母。”
聂锦悦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安然“回来了。”
“是,不敢多叨扰皇后娘娘,便回来了。”周安然提起周安晚便是还想用她姐姐震慑一下聂锦悦他们,毕竟她还是当今皇后的妹妹,他们就算要责罚自己也要掂量一下吧。周安晚才说完,李嬷嬷就要拉住她,可是哪里阻止的住。
聂锦悦哪里看不出周安然的这些小心思,她轻哼了一声“还是我们禄儿会娶妻房啊,将军府的小姐,当今皇后的亲妹,多好的世家”说到这她用力砸下茶杯“就是也不知我们郑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竟是连一个后也不给我们郑家留。”
周安然听到聂锦悦这么说,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她赶紧跪了下来,想起李嬷嬷让自己认错“婆母!今日是儿媳糊涂了,这几日夫君日日歇在聂清姿那,儿媳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求了皇后娘娘帮忙,儿媳也不知姐姐她会让清姿罚跪呀。”她学着聂清姿的样子装可怜,只可惜她骄纵惯了,只让人觉得东施效颦。
郑禄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你说都是皇后娘娘的主意,怎不见你开口阻止!”他站了起来甚是气愤的看着周安然“皇后娘娘何必这般对清姿,不还是你挑拨怂恿的吗?”
周安然红着眼眶看着郑禄“我挑拨?若非是你因为那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落我,我何必做到这一步!”她也不再跪着,而是站起来一副要和郑禄对峙的样子“她一个妾室,如今都要踩到我头上来了,你让我怎能甘心!”
郑禄嗤笑一声,转头看着聂锦悦和郑朗“父亲,母亲,你们都看到了吧,孩儿的后院之中竟有这样的毒妇,你们让孩儿如何稳定内宅?有这样的少夫人,孩儿又如何绵延子嗣!”
周安然说完就被李嬷嬷拉住了,她也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可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已经下不来台了。
大堂闹做一团,而清姿的院子倒是安静,郑禄为了让清姿好好养身子,便让李鹤留了下来,此刻李鹤正在看着清姿喝药。
“我知这药有些苦,可你如今身子亏损,容不得半分差错。”李鹤将药递给白芷,示意白芷为清姿喂药。
清姿躲过白芷喂过来的勺子,“我自己来吧。”说着她看向白芷“白芷,你先下去,我有事在唤你。”
白芷将药递给清姿,便起身将门带上出去了。
“李太医,今日幸好是你来了,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清姿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聂清姿一边喝药一边看着李鹤说道。
“能为小娘照看身子,是微臣的幸运。”李鹤温柔的看着清姿,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溺死,只可惜聂清姿无心无爱,看着这双会爱人的眼睛,也只是淡然一笑。
等聂清姿喝完药,李鹤才离开了清姿的院子,在李鹤离开后,白芷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前院发生什么了?”聂清姿喝了一口茶去除嘴里的苦味,转头看着白芷问道。
“和小娘想的一样,少夫人果真和少爷闹起来了。”白芷将大堂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聂清姿。
聂清姿听后扬起嘴角,“咱们这位少夫人啊,也太容易急了,哪怕此刻就算主君想站在她那边都不可能了。”
“小娘,你说少爷会休妻吗?”白芷有些期待的看着聂清姿,在她眼里自家小娘是这世上顶好的人,这样的人做小娘实在是亏了。
可聂清姿倒像是满不在乎的摇摇头,她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她背后有将军府和皇后,主母和主君怎会糊涂到和他们作对。”她把目光转向窗外,周安然只要你不再阻挡我的路,我们从此以后便相安无事,她抚摸上自己的小腹,毕竟你也算是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小娘不必伤心,孩子还会有的。”白芷以为清姿抚摸上肚子是在不舍,赶紧上前安慰道。
聂清姿只是笑笑没在说话。
“今日之事,确实是安然莽撞了些,禄儿你想如何?”郑朗的话打断了郑禄和周安然的对峙。
“父亲,母亲。”郑禄竟是直接跪了下来,“孩儿实在无法忍受这个毒妇,孩儿想和离!”
“郑禄!”还没等郑朗和聂锦悦惊讶,周安然率先叫了出来,她不可置信的来到郑禄身边,随后痛哭着跪了下来,“夫君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针对聂清姿了,不要和离好不好?”
周安然实在是被和离这句话吓着了,她紧紧拽着郑禄的衣袖,期盼他能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