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无人知晓。
她从不知道,这架秋千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
当初魏宣从私库搬走小檀木椅时,特意喊了魏璋放风。
后来做秋千也是兄弟俩搭把手做的。
再后来,老太君因为他偷走檀木椅又不肯说出椅子去向震怒,他被罚跪在皂角树下。
对,就是薛兰漪被罚跪的那棵皂角树下。
那棵皂角树生在高地,跪在树下能清晰地看到窗户里荡秋千的少女。
魏璋常被罚跪,所以在有许多个电闪雷鸣的日子,魏璋眼前是如千百悬尸的皂角、深寒入骨的枯井,还有随时可能劈死人的雷电。
可只要远眺,他就能看到云雾缭绕中,少女在秋千上衣袂翻飞,系秋千的黄色绸带在身后飘扬,仿似神女下凡,水袖飞霰。
在那茫茫雨幕中,如此惹眼,如此遥不可及。
魏璋在被大雨淋透的时候,曾见证过他们最岁月安宁的那段时光。
魏璋怎么会不知道这架秋千的意义呢?
可,不管是秋千,还是魏宣都已经是过往了。
李昭阳已经死了,薛兰漪是他的妾。
他一人独有的妾。
魏璋眸色忽冷,对着秋千挑了挑下巴,“坐上去。”
“魏璋!”
薛兰漪僵硬的手指还紧抓着他的衣摆,“为何一定要羞辱我至此?”
“是教导。”
教导她什么是眼前人,什么是从前事。
他敛袖取了火折子,一一点燃了多枝灯架上的蜡烛。
他平日里是不喜欢太亮的环境的,可今次不同,他t要她将接下来屋子里生的一切都看清楚,记明白。
统共十八根蜡烛全数点燃了。
屋子里顿时亮如白昼。
满屋子关于魏宣的印迹更直白地往薛兰漪眼里、心里钻。
她下意识回避,连连后退。
魏璋并不拦她,甚至连房间的门都未反锁。
他漫不经心将工具取出来,重新擦拭了一番,轻放于桌上。
冷硬的金属声颤颤回荡,无形绑缚了薛兰漪的脚步。
她现在是可以冲出去。
接下来呢?
所谓承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她今次食言于他,以后再无机会跟他谈任何条件了。
理智终究让她定住了脚步,她僵硬地一步步朝他靠近。
他的工具已经摆在了秋千旁的桌面上。
他执起剃刀,眼神示意。
薛兰漪如同抽了魂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秋千轻晃,却再感受不到一丝快乐。
她双膝艰涩地些微分开。
魏璋蹲在她身边,扶停了秋千,同时指尖敲了敲扶手,“腿搭上来。”
“魏璋!”薛兰漪双瞳放大,眼中有血丝漫出。
魏璋右手掌捧着她的脸,似是亲昵地厮磨着她微红的眼尾,“恩爱夫妻,什么没看过,什么做不得?嗯?”
灼热的呼吸喷洒,似柳绦缠绕在薛兰漪脖颈上,让她不得挣扎。
恩爱夫妻闺房之乐八个字,可是薛兰漪自己说出口的。
她得为自己的话负责。
薛兰漪无力咬了咬牙,将左腿搭在了扶手上。
还是放不开,缩着腿。
魏璋扯过黄绸将她的左腿弯绑缚扶手上。
如此薛兰漪的腿不得不伸开,层层叠叠的裙摆不用解,已自动堆叠到了腰间,只露出其下一小片杏色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