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秘密你告诉了谁?”
“写信……给了家乡的人。”
“家乡的人会告诉谁?”
“中原朝廷里有个人,我们一直与他有联系。”
“谁?”
“不知……道……嘶嘶嘶嘶……”
内侍刚听了开头两字,就开始手上用力,将异邦人阿伊信的头手,像是拔去螳螂镰刀一般向后拉扯。阿伊信身子弯曲如弓,已是紧绷到极限,拗断腰肢一般,不断将冷气吸进嘴里,疼得连哀嚎也吼不出来。
内侍放手,阿伊信的身子如沙袋一般砸到地上。
内侍说:“王爷?可要再用刑?”
“你随意。”
“是!”内侍抱拳得令,先扬起鞭子,将阿伊信狠狠抽了一顿,然后让人架起他,接过一把刀,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
没多久,一只血淋淋的手就滚到了屏风边,屏风之上不再是一枝枝血梅,而是韩耕耘小时候在河岸边看到的一大片芦苇丛,用血画作的芦苇丛。
室内昏暗,那只断手血肉模糊,几乎让韩耕耘辨不出是何物,待看清,他胃中一阵翻腾,噌地站起,捂住嘴,“够了!别再折磨他了……”
他几欲作呕。
临淄王李勋站起来,手搭在他肩膀上,又重重将他按回扶手椅,冷冷道:“别急,还没结束。”
“哗啦”一声,内侍冲洗着地上的血,血水蔓延到韩耕耘脚边,他不自觉地抬起脚,不让血污了他的靴子。
内侍又开始审问阿伊信:“朝中的谁?”
异邦人近乎已经晕了过去,摇摇晃晃抖动身子,声音断断续续道:“我只知道是一个贵人,是个女的。”
“够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李勋突然站了起来,狐毛大氅拖地,沾上了地上的鲜血,血与雪融到一处,留下深色的污渍。
李勋走到屏风后,悬窗投下的光亮正好落在他俊美的脸上,白雪纷纷,他眸色暗沉,问:“夫人玉牌在哪里?”
异邦人阿伊信神智昏迷,用近乎不似人声的嘶吼道:“本来,我可以带你们去拿,现在,我们的人一定取走了。”
李勋目光一沉,转身走出屏风,眼刀刮了一眼韩耕耘,“跟我来。”
韩耕耘跟着临淄王李勋来到雪地中,他夺过提灯,推开身旁的侍从,命令一众人等在他们身后三十步处,不准上前。
李勋提着灯,烛火在他脚下,洒下一片清辉,他冷冷睨着韩耕耘,一字一顿道:“你和芷儿,让李月令知道了夫人与芷儿的关系。”
什么?
韩耕耘脑袋已空,四肢百骸形如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