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院长可算完成了整个仪式,如释重负。
路危行刚想吻过去,却被谢隐挡住了,在他耳边低声问:
“为什么不说你爱我?”
“我……”路危行的脸瞬间通红,支支吾吾,整个人局促不安,“之前不是说过了。”
他爱谢隐进骨髓了,但面对那三个字,却依然害羞无比,因为他成长于情感表达匮乏的家庭,他可以骚话不断,可以不要脸的缠人,甚至策划出脑残的戏码来挽回,但面对这种外露且直白的表达,他却怂了。
“说出来,我想听。”谢隐笑着看着他。
路危行酝酿了一下,心底里全是澎湃和激荡,没道理不说啊!他那么爱他,干嘛羞于表达?
说出来!这将是你用一生去爱的人,告诉他!
“我爱你!”
“我爱你!”
谢隐拉过路危行,深深吻了下去。
热烈的掌声在台下爆发,有人还吹起了口哨,欢呼声此起彼伏,那高涨的热情,仿佛比自己结婚还要高兴。
俩人的吻,十分的漫长,似乎要把这些分别日子的空白,全都补回来。
亲到最后,院长等不下去了,他还急着回去做手术。
“我宣布!婚礼结束,大家散了吧!”
众人散去,路危行和谢隐亲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终于亲够了,路危行得嘴才得空问谢隐:“你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谢隐莫名,他觉得,路危行婚后这第一个问题,很是奇怪。
“换洗衣物,日用品啊,牙刷什么的。”
“要出院了,都扔了,医院里用过的东西,带走不吉利的。”
路危行都无语了,白白被吓了一大跳。
他这才意识到,昨天谢隐为什么非要找人给他理发刮胡子了。
这一切是早有预谋!
“你怎么搞这种突袭,急什么啊?”
“我得抓紧时间把我赔偿给你,怕之后利滚利,还不起了。”这就是谢隐琢磨出的赎罪方案——欠路危行的,自己用一辈子来还。
路危行瘪着嘴抱怨:“一点准备都没有,让我穿着病号服结婚,你倒是好,还借了套礼服穿,人模狗样的。”
谢隐没想到被路危行看出来,他觉得自己这身行头毫无破绽:“你怎么知道我礼服是借的?”
“你衣服后面,还夹着夹子呢,刚才抱你亲嘴的时候,硌到我了。”路危行轻笑。
“你都穿过一次礼服了,我没穿过,让我穿穿怎么了?体验一下不行吗?”
“怎么,嫌弃我二婚?”路危行挑了挑眉。
“二婚的更会疼人。”谢隐笑了起来,“说到二婚,你真的不在意我利用你的事?”
“你真是想太多了,那婚礼,游旭尧利用来让鼎景玥吃醋,鼎振业利用来跟游家达成合作,你利用来拿证据扳倒磐石,我利用来诱捕你,每个人都各怀鬼胎,一屁股私心!这其中,甚至你的原因是最高大上的,你还纠结个屁。”
听完路危行最新版本的说辞,谢隐忽然就释然了!有道理啊!
“可是,讯安因为我危在旦夕。”谢隐有点自责。
“呦,你拿资料爆破讯安的时候没半点犹豫,都尘埃落定了,反而悲春伤秋起来了?”路危行揶揄他。
“毕竟供职讯安多年,也是有点感情的。”谢隐也觉得自己略微虚伪。
“你又不是不知道,讯安的业务性质就是潜在水面下的,负责的都是企业和名流那些见不得光的破事,不存在大众口碑崩盘问题,这次只是因为你掀起的风浪,被大众看到了水下的真身而已。再说了,讯安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吗?那是鼎景玥的烂摊子,她如果连讯安的危机都无法解决,还继承个屁鼎世传媒?”
“那鼎世传媒跌停的股价……”
“谁让他们赚磐石这样的魔鬼的钱,那就是他们该承受的代价。”路危行在说讯安和鼎世传媒时,完全像个外人,“别说这些了,大喜的日子,讨论什么讯安啊!”
办完出院手续,两人便直奔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顶层套房。
他们急着洞房。
关上房门,谢隐靠在门边,慢条斯理地卷起自己礼服的西裤裤管。
路危行疑惑地看着他,当看清谢隐腿上绑着的那条带着精致蕾丝边的白色吊袜带时,他只觉得一股热气“轰”地从丹田直冲头顶,瞬间炸碎了他所有的理智,信息素都被炸得喷涌而出。
他原本还想叫个客房服务,俩人搞个气氛,喝个香槟什么的,现在看来可以延后了。
然而,就在谢隐以为会迎来一场暴风骤雨般的热情时,路危行的节奏却出乎意料地慢了下来,他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和珍视。
“怎么忽然间温柔起来了?”谢隐被这反常的态度弄得有些痒。
“温柔点不好吗?”路危行幽幽开口,“之前你总因为我太没轻没重骂我。”
谢隐微微一怔,笑意在眼底荡漾开来:“我还是喜欢原来那个版本。”
那个充满野性,攻击性和占有欲的路危行,更带劲,更让他心跳加速。
“你说的啊,”路危行抬起头,眼中燃起熟悉的热烈,“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