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长腿一跨,坐了上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把脖颈伸过去,语气带着命令式的诱惑:“少废话,咬吧。”
这原来能激起路危行所有热情的邀约,此时竟然让他萎靡不振了,他不但没咬谢隐,甚至整个人明显的沮丧起来。
谢隐自然是感受到了路危行的变化:“怎么了?”
“我……”路危行欲言又止的,“结婚后,标记……哎……”他低下头去,避开了谢隐的眼睛。
谢隐带着了然,摸了摸侧颈的腺体皮肤:“怕没有永久标记的牵绊的婚姻,不稳定?我会出去乱搞?标记别的Omega?”
路危行想否认,但还是点了点头。
据说,永久标记对Alpha的吸引力极高,是一种让Alpha无法抗拒的诱惑,是刻在Alpha基因里的。
那天,路危行发现谢隐是Alpha后简直狂喜,狂喜过后就是郁闷——狂喜是因为,AO之间的生理吸引,比普通的关系更容易产生实质进展,俗称,好勾搭;郁闷是因为,是Alpha的是谢隐,Alpha容易被任何Omega吸引,简称,花心。
“确实是个问题,不然咱们明天去离婚?”谢隐一脸认真的调侃眼前人。
“你做梦!”路危行气急败坏地搂紧谢隐的腰。
“逗你的,你竟然信?”谢隐笑了,但笑声中,还透着不解,“你之前不在意标记什么的啊?”
“之前就光琢磨着怎么把你弄到手了,哪有空想那么多。”路危行委屈巴巴地嘟囔。
他没说的后半句是:但现在弄到了,就开始患得患失了。
人就是如此,贪心会随着得到而膨胀:看上眼后,觉得能每天看到对方,能待在一起就行;看久了,又觉得想亲近;亲近了,就无法克制欲念,觉得有一夜之情,就会满足;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又觉得再来几次就满足了;随着次数增多,又觉得能确定关系就好了;确定了关系,又觉得这个人要是一直属于我就好了;如今结了婚了,又担心对方因为无法永久标记,而终将变了心。
“傻瓜,”谢隐捧起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无比认真的深情,“道德高尚,不是因为天生纯善,反而是‘即便本是恶魔,也未曾伤害过任何人’,放在感情上也一样——情感的忠诚,不是因为永久标记,反而是‘即便本无生理捆绑,也因相爱而忠于彼此’,懂吗?”
“你真的不渴望永久标记吗?”路危行低声问。
“我说不渴望,你信吗?”谢隐没说谎。
他坚信路危行对自己的心理吸引力,远远的大于某个不知道是谁的Omega对自己的生理吸引。
“你难道希望,我只是因为永久标记你,而不得不守在你身边?不是因为爱你?”谢隐反问。
路危行摇摇头,他看着他,眼中各种复杂的情绪涌动,有感动,有释然,还有一丝不确定:“我作为Omega,坚持不被永久标记,是不是很自私?”
“这是你对自我掌控权的坚持,为什么是自私?这是自爱啊。”谢隐的语气异常宠溺。
他无比心疼路危行,他知道他对自己Omega身份并不厌恶和排斥,是家族的争斗和父亲常年的歧视,甚至是他母亲的悲剧的影响,导致他产生了这种自我保护的方式——不被标记。
只有不被标记,永远处在上位,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和掌控感。这是他作为一个Omega,能为自己争取的主动权,掌控自己命运的方式。
何错之有?
谢隐吻了吻路危行的唇角:“我要的是路危行这个人,完完整整的,包括你的坚持和你的选择。我爱的是你,不是爱你是Omega。再怎么说,我也是个Alpha,我都能接受在下面了,你还在怀疑什么?”
路危行所有的疑虑和不安,在谢隐清晰而坚定的话语中被驱散,他眼底剩下的,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和渴望。
他对着谢隐的侧颈,一口咬下去……
那种久违的冲击感再次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都彻底。
在这种完全属于彼此的状态下,路危行的信息素迅速沁入谢隐的血脉,激发着谢隐的信息素也跟着奔涌,沸腾。
他搂住路危行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信息素注入,让路危行浑身一颤。
两股交汇的信息素溢出,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让他们心醉神迷的味道。
此时此刻,谢隐终于确定了,这就是爱的味道。
极致的缠绵持续到凌晨,被咬了一身牙印的路危行才像是恍然有了关系升级的确切意识。
他猛坐起身,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又看看身旁熟睡的谢隐,一股巨大的,纯粹的幸福感和安心彻底淹没了他。
他低呼一声,赤脚跳下床,在地毯上毫无章法地狂奔了两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那满溢的,几乎要爆开的喜悦——他们真的结婚了!他和谢隐!结婚了!
这个确定的认知让他兴奋得头发丝都在颤抖。
他跳回床上,把谢隐从被子里挖出来,又是一阵热吻。
亲得谢隐莫名其妙的。
“我还困着呢……”他新婚夜被折腾惨了,到现在都是被掏空的状态。
“你继续睡,不耽误我亲你。”路危行吻谢隐的同时,放了大招——他一脸坏笑着,把阻隔贴揭了下来。
霎那间,苦艾的味道弥漫开来。
“路危行,你作弊!”谢隐顿时腿就软了,Alpha的本能让他体内的信息素也狂乱起来。
“你对别的Omega的信息素,也这么敏感吗?”路危行满意地看着谢隐失神的模样,同时,那只作乱的手趁机彻底进入了主题。
谢隐被物理刺激,和信息素刺激的双重冲击,弄得哼一声,但他强装镇定,带着一丝报复性的挑衅,低笑着逗弄路危行:“没试过,不然,你让我跟别的Omega试试?”
路危行脸上的坏笑霎时间凝住,嗅觉回忆里竟然闪过他们那次激烈争吵决裂的夜晚,谢隐回家时,身上那股陌生的令人厌恶的Omega信息素味道。
疯狂的嫉妒卷土重来,导致他的动作都随之暴戾了起来。
“怎么了?”谢隐自然是感觉到了路危行情绪的不对劲,他想回头,看清对方的表情。
谁知,路危行猛地低下头,咬住谢隐侧颈的腺体皮肤,力道很重,这一口,咬得谢隐浑身一颤。
路危行的嘴松开后,声音闷闷的,满是压抑不住的醋意和受伤:“我们吵架那天,你是不是去找别的Omega了?”
谢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懵了一下,颈间的咬痕承接着涌入的路危行的信息素,让他又痛又爽,脑子有点迟钝,也有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