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芋这才意识到自己直呼了他的名字,又是一阵慌乱:“我……”
“放松点,”顾泽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她读不懂的情绪,“我会替你保密的。”他盯着她的耳朵,“倒是你,怎么不听话?”
江初芋稍微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耳坠有点重,戴太久不舒服,就暂时摘掉了。”
“是吗?”顾泽洺轻笑一声,走到她面前蹲下,强迫她抬起头,长指轻轻揉捏她的耳朵。“那你是更喜欢耳坠还是项链?”
江初芋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快得不正常。
她咬着牙,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坦诚:“我喜欢贵的。”
气氛变得微妙。
顾泽洺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突然站起身,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好了,不想被你弟发现的话,就去洗漱吧。”
他转身离开,留下江初芋一个人坐在床边,大脑一片混乱。
直到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她才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样倒回床上,把脸埋进还残留着他气息的枕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
“完了!”她喃喃自语,“以后该怎么直视他?”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江初芋伸手摸到床头柜。
屏幕上显示一条新消息。
点开一看,是顾泽洺发来的:
【忘了说,你喝醉的样子很可爱,但睡相极差。】
江初芋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尖叫一声把手机扔到了床的另一头。
校草工作尽责却实在凶猛。
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响动,顾泽洺唇角微扬,打开咖啡机,往里添水。
身后传来脚步声。
“早啊老师!”江乐凯顶着黑眼圈踱进厨房,运动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今天讲语法对吧?”
“嗯。”顾泽洺淡声应了句,余光瞥见江初芋捧着杯子穿过客厅,走进卫生间。
江乐凯拉开冰箱门,突然扭头:“对了老师,你昨晚听到没?我姐不知道在房间里搞什么鬼,直哭到大半夜不让人安生!”
水杯在顾泽洺手中顿住。
卫生间的水声戛然而止。
“是吗?”顾泽洺面不改色地按下咖啡机开关,笑了笑。“可能是你做梦。”
“不可能!”江乐凯叼着片面包比划双手,“我还听见她骂人了,骂得特难听!唉,你说她是不是失恋了?”
卫生间的门猛地打开。
江初芋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脸颊绯红:“江乐凯,你作业写完了吗?”
“早写完了,还用你说?”江乐凯转头,目光一顿,“你耳朵怎么红成这样?发烧了?身体素质真差。”
顾泽洺适时递过冒着热气的水杯:“喝点水。”
指尖在杯柄处短暂相触,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顾泽洺的手背上。
江初芋接过杯子,脸更红了。
“咳。”顾泽洺收回手,目光转向江乐凯,“你姐最近学业压力大,可能是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