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加起来,最令我心烦意乱的两件事。
一件是回家现我哥不做人了,另一件是转世后现他成了我的班主任。
这两件不同的事都传递出一个共同信号,那就是——
我的人生正在失控。
不过,个性使然,越是危急存亡之秋,我越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因此,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我动高校级的演技,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言:
“我叫黑子纱代,直接叫我纱代就行,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请多指教。”
其他同学:???
说要成为朋友,可是你散的明明是别来沾边的气场啊!
有意引导出这一现象的某人随意拍了拍手,漫不经心地点评:
“脸色有些差,要去保健室休息一下吗?”
去保健室=能短暂离开这个糟心的教室
竟然还有此等好事?!
趁着他没撤回,我果断应下:“是有点不舒服,所以我先——”
“所以我先送你去保健室。”
没有师德的屑班主任慢条斯理地接过话,扫了眼下面学生后,散漫道:“你们继续。”
我:???
一般都是学生自己去保健室的吧?!
身为老师,翘班翘得这么明目张胆,都没有人管管吗?
他从底下的学生中精准挑出最有领导力的那个,将竞选班委和自我介绍等事项安排下去,再慢悠悠地看向我:
“收拾好了吗?”
自动将这句话翻译成「午时已到,该上路了」的我沉默几秒。
要是现在忽然改口表示不去保健室,估计同学会更莫名其妙。
而当他们开始好奇的时候,我就彻底别想要平静校园生活了。
正因如此,我对某人的靠近不予理会,眼都没抬一下,若无其事地开始收拾桌面。
无所谓,我可以假设他没有前世记忆。
现在只是在稳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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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掉落进教室,映在肌肤上炙热温暖。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童磨靠着窗,目光垂下,看向没什么表情的纱代。
前世,他们只相处了十四年,甚至第十四年都能忽略不计。
他还是人类的时候,总是被信徒围住祷告诉苦。
金钱、地位、恋爱……无论遇见的问题有无趣,他们都要咨询他的意见。
他兴致缺缺地回应完,视线一转,隔着人群就能看到坐在花头窗前托腮观察人类多样性的妹妹。
窗户四方形,顶端的横梁稍作修饰成莲花形态,采光很好。
她特别喜欢待在那。
连佣人都知道,纱代小姐虽然存在感很低,但只要有阳光,去那里总能找到人。
再后来,他变成鬼。
窗户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白日里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
她自然不再喜欢那里。
所以,也再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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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低着头整理课桌。
有一说一,书本都没下来,根本没有收拾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