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奕箫一边解着陈博脚腕的绳子一边淡定的说:“小孟,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
声音温和,语气柔软,听起来像是一位坐在办公桌后面兢兢业业批改作业的好老师形象。
“老师,您怎么这样啊?说好的好好放松,你怎么反悔了?”
“教授,我们为这个课题忙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立项成功,过来和大家一起庆祝一下嘛!”
电话那头多出几个声音,陈博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脚腕绳子虽被解开,但手腕上的绳子却被系在床头,整个人被摆成一个夸张的“人”字形。
陈博脸颊通红,牙齿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幸好电话那头背景很吵,完全没有察觉这边异样。
“老师,你过来嘛!”
简奕箫手指撬开陈博牙齿,解救出充血的嘴唇:“年龄大了,熬不了夜,身体不如你们年轻人,我办了会员,你们好好玩,别给我省钱!”
“老师,你才三十出头,哪里老了?”
“老师,过来嘛!”
“老师,老师……”
“别闹了!”简奕箫眼睛看着陈博,话却是说给那帮学生听:“玩够了早点回去休息!”
“过来嘛,教授……”
又是一通叽叽喳喳的抗议,简奕箫没有理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
简奕箫扳过陈博脸颊,伸手拨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怀里人通红的眼眶,心里生出无限的欢喜。
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孩太棒了,他为征服这个人而感到骄傲。
陈博睁开眼睛,睫毛上挂着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胸膛起伏不定,嘴里不断往外吐着气息,当他看清楚眼前这张笑脸,皱了皱眉,像小倔驴尥蹶子般一脚将他踹开。
简奕箫冷不丁被踹了一脚,稳住身形,取下套扔进垃圾桶,笑着把陈博翻过来面对自己:“怎么了?”
陈博瞪着他,脸颊却看不出半点怒气,反而妖娆妩媚万分:“谁允许你强迫我说出那么恶心的话?”
“哪些话?”简奕箫收起笑容:“是说喜欢男人?还是说喜欢我?”
陈博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小声嘟囔道:“有什么区别?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简奕箫看着他,牙齿里吐出几个字:“你这张嘴……真想用东西堵住!”
“那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简奕箫额头抵住陈博脑袋:“陈博,你为什么总要激怒我?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好点?”
额头相抵,陈博清晰感到从这个人男人传递的灼热,是一个正常男人带着情感而又具有攻击性的体温。
他第一次如此平静、近距离的审视这个人。
高鼻深目,五官硬朗,具有东方男人独特的沉稳成熟,没有镜片遮挡下,眼神透着一股凌人的气势。
这个人曾令他敬仰,崇拜和着迷,他为结识这样一位儒雅又端庄的朋友感到高兴,小心翼翼呵护这份难得的友谊。
可后来一切都变得微妙而又荒唐,越想和他划清关系却越是纠缠不休,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身体对这个人越来越有感觉。
简奕箫轻吻着陈博唇瓣:“我们以后好好的,行吗?”
陈博合上了眼睛,掩盖掉所有的情绪,点了点头。
翻脸比翻书还快
简奕箫先是一愣,继而万分惊喜:“你同意了?”
陈博无意去深究,他对这个男人不反感,甚至有点喜欢,可这点喜欢还不至于达到改变取向的程度,也许只是一时迷恋,就像一场刺激的极限挑战,可能退去激情以后一切都会归于平淡,他依旧还是原来的自己。
简奕箫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今晚确实折腾够久,低头吻了吻陈博,起身走进浴室。
从浴室出来,他用湿毛巾简单给陈博擦了身体,然后扳过他脑袋,认真仔细端详怀里人。
陈博睡相很好,睫毛低垂,脸颊上两团红晕仍未消散,像是一个被饱经折磨的瓷娃娃。手指轻轻摩过他唇瓣,油然而起一种别样的满足,既像是征服者的快感,又像是垂钓者的窃喜。
他把陈博搂在怀里,感受这个人的体温,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家伙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留下了脚印,同时,也严重扰乱了他的节奏。
似乎自己越来越情动不已,越来越不可控的冲动,冲动到遗忘了很多事情,比如,他的人生还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掌控。
第二天陈博睁眼醒来,像是打了一场拳击比赛,动哪个部位都能牵扯出全身酸痛,他捏紧拳头,愤恨的瞪着窗边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的简奕箫,可也就那么一瞬间,暴躁怒意随着窗外的暖阳软化了。
随之化在他眼里的还有沙发上简奕箫的身影,那么安静,那么儒雅。
剪裁合体的西装穿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更衬托出温文尔雅的气质,他长腿交叠沐浴在阳光下,修长的手指点在书页上,像一位不染尘埃的谦谦君子沉淀在人世间。
他抓了抓头发,强行驱除头脑里错误的认知,绝不能被眼前人所迷惑。
简奕箫抬起头,入眼便是陈博被子滑落,满身痕迹的一副撩人模样,他合上书走过去摸了摸陈博脸颊:“你醒了?”
“我……”一开口陈博便皱起眉头,疼痛沙哑的嗓音几乎说不出话来。
“要喝水吗?”简奕箫起身倒杯水端了过来。
陈博抚着额头:“我想抽根烟!”
“事后烟?”简奕箫挑眉笑了笑,把水杯递到陈博手里:“我打电话让前台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