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缩着脖子躲闪着,紧抿着唇。
“嗯?”耳边呼吸变得滞重。
“相逢…好似初相识…”他终是开了口。
“初相识。”
只这三个字便让玉芙晕了头脑,软了骨头。
也不想着去躲,去逃了。
二人一起跟着台上的调儿轻哼。
一个忘了自己是老斗,一个忘了自己艺途多舛。俩人嗓音出奇和谐,带着点甜腻,尾音又一齐颤得不成调。
“这才是酒入愁肠,人易醉——”
玉芙摸到酒杯,举起来,一饮而尽。
朦胧间看见对方凑近,他便闭起眼睛,感受对方的舌尖从唇角开始,沿着酒痕一路舔舐,温热的舌卷走唇齿间最后一点儿酒液。
他又微微倾身,把锁骨送到人眼前,他知道那人最是贪恋这处凹陷。
果然,微凉的唇就覆了上来,然后是齿尖的触感,力道太狠,他不由地惊喘一声。
“嘘。”这人又堵上他的嘴。
台下正唱到“人生在世如春梦”。
如梦!怕…怕是梦幻泡影!
周沉璧又递过来一杯酒抵在他唇边,玉芙眼尾泛红地摇头,不肯再喝了。
可他却不依,非要他喝。
旁的戏子,要想灌下去酒,一身风月场上的本领总要亮出来几分,不论是给点彩头,还是说些体己的话。
可玉芙呢,这人如常强势,高高在上,只勾勾平常没有表情的嘴角,他就一点都招架不住了。
酒一杯杯递来,他仰头喝掉或是佯装撒娇先不喝,讨着受罪似的,把热气吐在那抚在自己脸颊的手心,那人就让他痒,让他笑。
再后来,二人头凑着头,杯中的酒,一滴一滴分着喝。
没喝掉的,就顺着锁骨流进衣襟,被一根修长手指追着抹开,在芙蓉肌上拖出亮痕,未曾干涸,就又被舌尖卷走。
玉芙真的醉了。
半倚在人怀里,绸裤已褪到膝弯,雪白的,随着的板眼轻轻晃动。
“好好听戏了么。”周沉璧咬着他耳垂,“哥哥考考你,看看这板眼还数不数得!”又一个吻,长而缠绵。
“数,数着呢…”玉芙被他吻得心慌意乱,真的带着哭腔数出声音,“一板眼”
每记一声,一双大手便在他腰窝重重一揉,直到那截雪白的腰肢彻底软下来。
玉芙仰着脖颈,艳色的好袍褂挂在身上,松松垮垮,已是半褪。
扇柄便迫不及待脱鞘,玉芙被他掐着腰,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周沉璧拢暗灯光。
包厢里暗影交错,一朵芙蓉泛着玉一般的光泽,金柄玉穗,起起伏伏,一片旖旎。
“哥哥”
周沉璧听这一声叫,便放轻了几分,在昏昧光影里寻着那双眼,却是正撞进一泓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