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体字符,给涅瑞欧用。”
“涅瑞欧?”蔺哲皱起眉头,“哦,想起来了,他有一颗比太阳强大的心脏。”
“他长得也很漂亮,像朱利奥·蒙特沃德的《复活天使》雕塑。”江奕打开黏土包装后回复,“不过我更喜欢他的名字,他爸爸妈妈一定很爱他。”
“你的名字也不赖。”
“是吗?”江奕把茶轴按进黏土。
蔺哲稍作思索——
你必须透过画家的妙笔去发现,
寻找珍藏你那奕奕真容的地方;
它长久地挂在我胸膛的画室里,
而你的眼睛就是画室的玻璃窗。
“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第24首。”他补充说。
“其实您的名字也很好听,”江奕奇怪地脸红起来,一时间想不出能够与之媲美的诗句,“聪明、有智慧,重要的是您没有辜负它。”
“‘哲学家毕生都在为死做准备。’”蔺哲笑道,“这才是我名字的由来,是柏拉图的名言,父亲死亡前一天告诉我的。”
江奕放下塑形模具:
凭着哲学的论据,
凭着这里向下界显示的权威,
这种爱必然铭刻在我的心上;
因为由心灵领会了的善,作为善,
燃起了爱,爱在其本身里能包容多少优越性,就表现出多少来。
字愈把他查到的诗句转述给能听见的人。
“塑好的字母放这上。”蔺哲低笑着拿出一块海绵垫,“安装时把手机和字愈拿远,酒精、胶水和无纺布都在玻璃柜里,还有丁i腈手套和防静电镊子,电源别忘了用继电器隔离。”
“那您做什么?”
“引脚分配,”他又递来一张纸,“导电薄膜的制作及硬化方案,自己看着选。”
“哦,谢谢。”
江奕根据方案找来石墨粉、液体硅胶和纳米二氧化硅溶液,把这些都完成后,蔺哲已经在写优化代码了。他拿回自己的两个电子设备,因为他有问题想问,于是默默观望。
“陪我聊天。”蔺哲道。
江奕:“……不会打扰您工作吗?”
“工作?你管这叫工作?”
“难道不是吗?”
“傻孩子,为神庙才算工作。”
“那为我算是?”
“休闲娱乐。”
江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对蔺哲显现出来的、有如挑逗一般的表情尤为不爽。“哦,我不想聊天。”最终他回复,叛逆与违心并存。
“你想。”
“不想。”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