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碰到胳膊后,蔺哲缓慢而谨慎,递过去一个又长又黑的保温杯,跟一盒有温度的饺子。
字愈损坏,江奕拿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回了句谢谢,并将第一口水和食物让给蔺哲。他喂他喝水,然后自己喝水;一次性筷子去掉包装,先碰到蔺哲的嘴角,然后逗留在江奕唇边。
梅森和那四位遗民顺软梯爬上来,帮忙投掷闪光弹进行场面压制。坦狄薇引导方向,纳西尔服从指挥,蔺哲和江奕负责聊天。
“好吃吗?”蔺哲语音转文字。
江奕文字转语音:“好吃。”
“那我明天再做给你吃。”
“……嗯。”
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是他们未来一个月的伙食。
忽然他察觉到不对。
“明天?您的意思是?”
“他们同意我将功补过,我只需加倍努力工作,并提交一份1万字检讨。”
“1万字?!”
“我已经写好了。”
“您什么时候写的?”
“回国那晚。”
江奕想起一件事。
“那您前几天的面试?”
蔺哲缄默良久后道:“没通过。”
“对不起。”江奕回复。
蔺哲摁下录音键说话,然而显示给江奕的并不是他表达的内容,而是梅森和坦狄薇之间的对话:
“不回去吗?”
“贝蒂说又有个遗民需要我们接应。”
“上哪接应?”
“好望角。”
在天上,大家各行其是。
坦狄薇显然对蔺哲仍心怀芥蒂,独自靠窗看风景;纳西尔在驾驶员座舱聚精会神开飞机;梅森主动往江奕的相反方向挪了挪,作为一种礼貌的回避,不时转头瞄几眼;医学博士和刽子手讨论起人体结构和解剖学相关理论;前核电站工程师在调整他的鸟嘴面具;小乞丐孤单地坐在江奕对面,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但他能感受到,除了姐姐,没有一颗心在自己身上。
蔺哲向江奕诉说他们分开这两个多月自己的亲身经历,描述既作为故乡又承载他母亲坟墓的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