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楼内的红烛高燃,洒下的光斑扰了她的视线。
不知何时,“唰”的一声,楼顶天花板处花瓣倾泻而下,花瓣零零散散的夹在二人中间落了下来,花瓣挡住了他们本是交汇的视线,亦拦住了二人心中的不同思绪。
眼看着花瓣要漂到自己的眉前,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後退了几步。
再看周围,是那台上的舞姬跳完舞後,舞台中央才四下散落起花瓣。
温长宁拉回了刚才沉溺的心绪,只是她突然觉得有什麽不对劲,她四下张望,却见二楼栏杆处一个黑衣人闪过,黑衣人的斗篷随着他的快速走动,掀起了衣角。
他的手臂内侧,是那个印记!
温长宁实实在在的看清了,欲要上前,萧何紧紧拽住她的胳膊,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看来这突然倾洒而下的花瓣,可不是为舞姬准备的。
温长宁的眉眼染上了焦急,正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做时,突然被萧何拉着胳膊向另一个方向的二楼走去。
“你—”还没来得及反应,温长宁便被拉了过去。
“这是—”温长宁刚要张口,一只大手捂上了她的嘴。
萧何将她拉进了一个雅间内,擡手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
只是这时,稀稀碎碎的声音响起,仔细一听,是隔壁雅间内传来的。
只是这声音怎麽会如此清晰,她蹙眉看向他。
萧何看穿了她的疑惑,向後面墙上的那幅画擡了擡下巴。
温长宁走进那幅画卷,擡手轻轻掀起,赫然一个小墙洞出现在眼前。
这墙洞倒是有些让温长宁哭笑不得,这种法子,怕是也只有他能想到了。
只是再仔细听起来,他们说的好似不是中原话,这语言她可从未在南祁听过,莫不是别国的奸细。
转头看向萧何,他却已经悠闲的喝起茶来了,她蹙眉瞅着他,却又不敢出声来,怕让隔壁雅间的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话听久到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之前也听别人说过。
温长宁微微一愣,视线有些失焦,这是乌孙语,叶萧曾经打仗时和乌孙国的人交过手,那时她就听叶萧说过几句乌孙语,叶萧说是偶然间学会了几句乌孙语。
听着听着,温长宁已经无聊的扶着一侧脸颊拄在桌案上了。
终于,隔壁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紧接着是推门的声响。
温长宁本想站起来,萧何见她动作拉住了她的手腕,冲她摇了摇头。
“可是—”温长宁低声道。
萧何依旧没有松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告诉她他有办法。
温长宁想了想只得做了下来。
等外面什麽动静都没有了,温长宁才开了口道,“一炷香的时间,我可是一个字也没听懂。怎麽,萧都督听懂了?”
“自然是听懂了。”萧何慢悠悠道。
他竟然能听懂,她心中有些诧异,不自觉的联想到了叶萧曾说他会几句乌孙语的回忆。
“那他们说的什麽?”温长宁回过神来。
萧何没再答话,拿起茶盏喝起了茶。
“你—”温长宁见他这是故意不答的意思,气得说道。
萧何喝茶的嘴角带了几分笑意,“总的来说,他们是在讨论朝堂的近况,尤其是关于你的,还有过几日的秋猎他们要设埋伏。”
“公主不若再看看下面,兴许有新发现。”他看向窗外。
温长宁听了他的话扭身顺着他的视线向窗外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