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往里看去,有几个小厮正打扫着地面。
天色已晚,温长宁打算要回宫,可走过这家酒肆,不知是怎的,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她眼神有些游离,手指无意识的握紧了些,看起来心绪不宁的。
刚刚那个小厮,手臂上好似有什麽印记,她觉得很是熟悉,猛然她想到了映柳的荷包。
“去酒肆!”温长宁瞳孔一震,紧忙往反方向跑去。
央蓝随之跟上,可等快到了酒肆的时候,前方已泛起了光亮。
“走水了!走水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烟火气,炽热的烈焰在楼中四处乱窜,屋子上被烧黑的木头砸落在地,橘光晃动在女子眼眸中,她心里一阵起伏。
这火光,让她想起了七年前。
她小跑向前,酒肆外已乱成了一片,慌张逃出来的人,瘫坐在地上一阵咳嗽,附近买卖的行人急忙离开,生怕火势危急到他们。
温长宁环看着周围,想要找到刚刚那个手臂上印记的小厮。
但这人来人往的,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惹得她眼花缭乱。
这时路上一个紧忙逃避的行人不慎撞到了温长宁,她没站稳拧身退了几步。
央蓝扶住她的肩膀,“公主。”
温长宁擡眸,一支箭矢对准了她,心中一惊,“央蓝!”
她将央蓝推开,还好她反应及时,那支箭落了空。
那射箭的黑衣人见事败,扭身逃走。
“央蓝,叫暗卫!快去!”
温长宁看她拐入了左面的一个口里,紧急追了上去。
又是起火,又是暗杀,这其中一定有什麽关联。
夜风轻拂,树枝摇曳,淡黄的叶子轻轻飘落。
灯火阑珊的汴京城内,星罗棋布的宅邸,府苑,茶楼,酒肆,温长宁追着那黑衣人穿梭在这之间。
突然追到了死胡同里,那黑衣人停下,四周好似有脚步声。
不对,是圈套,故意引她来此,大意了。
周围屋顶之上站了人,都提着剑,黑衣人一擡手,那些人从屋顶上跳落了下来。
刹那间,刀剑纵横交错,她身姿灵巧,衣衫随之她的动作而飘动。
可这样不行,以一敌衆,终是吃亏的,算算时候,央蓝他们应当快来了。
不能停在这死胡同里打,要把这些人引出来才行。
刀光剑影之间,温长宁甩出几根银针,随後向外跑去,那些黑衣人躲过银针追了出去。
暗处一个身披斗篷的人站在屋顶之上,看见了这一幕,似是猜出了温长宁的用意,拉起弓箭,对准温长宁射了过去。
那箭矢速度很快,她没想到这暗处还有人,来不及躲过去,那支箭连带着她的衣袖穿了过去,直直的订到了後方墙上,不过并未射穿进手臂内,而是擦着手臂边缘的肉过去的。
此刻,一阵疼痛之感袭来,衣袖处逐渐渗出丝丝血迹。
温长宁手臂使力,想要拽下来,可连着衣袖,拽下来有些费力,而且可稍微一动,连带着整个胳膊都疼痛无比,她的眉目蹙了起来,虽隔着衣服看不出,可她大概猜到,那伤口估计是被削了块皮肉下来。
後面的那些人快要过来了,不行,得赶快拔下来。
她擡起左手附上这支箭,紧紧握住,眼眸深邃。
温长宁闷哼,用力直接硬生生拔了出来,她的额上冒出了丝丝的细汗珠。
“公主!”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声音划过,是央蓝,她带来了许多暗卫。
“抓活的,央蓝!”
那些黑衣人见事败,欲要逃走,温长宁顾不上自己便赶紧让他们去抓。
见暗卫们追上去,温长宁这才放心。
她大口喘着气,擡手捂住伤口,身体靠墙贴了上去。
她这伤口一直往外渗血,衣袖已沾染了大片腥红,她得先回宫。
温长宁嘴唇上已经有些泛白,血从指缝中渗出,迈着沉重的脚步移动着。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