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确确实实是查仔细了,并未见到刺青印记之类的东西。”
温长宁蹙眉,抿了抿唇,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命央蓝递给了他。
“这个图案,你之前可曾见过?”
“这。。。不曾见过啊。”
温长宁低眸,睫毛微颤,心底一阵失望。
片刻後,她准备离开,好巧不巧在院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常伴在萧何左右的下属石啸。
他怎会来这,温长宁眉头轻轻皱起,若有所思。
他走在院内的廊亭上,前面还有一个狱查司内侍卫打扮的人领路。
温长宁脚步稍顿,本想着问一问是怎麽回事,但仔细一想上次许益私自铸币一事,他们私下里早就有了勾当,她可不一定问的出来。
狱察司的人怕是忘了当初怎麽答应的温长宁,想到此,她心中有些恼。
昨日才发生了那些事,萧何今日就派人来狱察司,这其中可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直接问难免打草惊蛇,不如且看着,萧何要做些什麽。
回到宫後,傍晚间,温长宁收到了一个消息。
“公主,探子传来的消息,怀远侯府果然有所动作。还有,平阳世子和他带的这些人,脚程比咱们预估的快了些,今日下午就到了汴京城郊外。”
温长宁接过密函,低眸看了起来。
“赵显的人去了郊外。”全都看完後,她将信放在烛火上,等它燃起,放到了一旁的香炉里,她磨砂了下香炉盖才放上,清冷的眼睛里沾了点点星光。
“这样,央蓝,你亲自去趟城郊外,再带个伶俐些的,看看平阳世子到了京却不进是在做什麽,还有赵显的人去了那,有何谋划。”
“是,属下这就去。”
怀远侯夫人这几日可是急得都快要跳了脚,另一边的院子里,许婉云正悠闲地拿着把剪子修剪着花呢。一个丫鬟来报说侯夫人刚刚出了府去。许婉云见计划得逞,嘴角升起了一抹弧度。
赵显恰好管着盐务,侯夫人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突破口了。盐运使司每年经手千万两官银,她偷偷去见了盐商,把这些私银给了他,让他拿这些银子去缴税从而换得官银存入府内。并且还给了他额外的封口费。
“你可说好了,我帮你办了此事,你不再为难我。”
“自然,我说话算话。”许婉云笑了笑,内心里不知又打着什麽算盘。
她买通了人去散播消息,歪曲事实,将李文同私下结交党羽并暗给官银的事捅了出去。许婉云真是谨慎啊,每一步里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一传十,十传百,这下整个京城都被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既牵连长公主,又牵连怀远候赵显,朝堂上暗暗较劲的两大阵营被公然拿到了台面上,那些不站队的人真是看了好一番热闹。
这弹劾的折子也自然而然地递到了温长宁那。她揉了揉太阳xue,心口还是堵得不行,索性气得直接抄起奏折仍在了地上。李文同低头跪在那,心中五味杂陈。
“弹劾你的折子都要将这太极殿淹了过去!”女子眼里闪烁着暴怒的寒光。
“我没想到她。。。她竟是在设计我。。。她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没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可从始至终都是这样,顾蓉是个蠢的,你更是,唯独她是个精明的,你与她从前有些情谊,本宫能想到在此事上你兴许会蠢笨些,可我没想到你会蠢至此。”
“她是怀远候府的人,我本就不好动她,你又给我添什麽乱!她来找你,你就这麽信她,你这不是侧面帮着她吗?”
斥责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殿内,值守的宫女和太监皆是一幅大气不敢出的模样。
“多年前你在她身上就跌过跟头,现在你这是拉着本宫一起吗?”
“她真正设计的人是我,是借你之手想让我断了刚回京培养的臂膀,你是看不出吗?你本就上任户部尚书没多久,在公署里是待腻了不成。我让你上位,是看重你的才华,我本就顶着巨大压力,将你一个户部小官员直接升至二品的尚书,多少双眼睛盯着本宫呢,你却搬起石头杂自己的脚!”
一石二鸟之际,算计她也算计了赵显,许婉云还真是豁出去了,她连夫家也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