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怀远侯府的後院里可是热闹的很啊,赵显想要休了他夫人,那几房妾室添油加醋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他夫人娘家的人也来,那可谓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啊,非说他夫人是被陷害的,你是没听说啊!”单铭轩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着街巷里的流言。
萧何喝着茶,心不在焉地听他说着。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这昙轩楼,你有心事啊?”单铭轩冲他挑了挑眉。
“没有。”
“嘶——说谎,没有你大半夜的来我这里。”单铭轩眼神一亮,猜到了什麽,道:“你和她闹别扭了?”
单铭轩几乎是肯定的语气问着他,但又想起自己不应该这麽问时,说道:“啊不对——不是闹别扭,你们如今可什麽都不算,你是不是说什麽不对付的话惹她不快了?”
萧何不语,单铭轩却猜出来了。
“你们啊,总归是要说清楚的。”单铭轩有些无奈。“对了,前些日子,翰林院的嗯张。。。对,张怀仁邂逅了一个青楼女子,二人逐渐相好,只是後来不知突然怎的了,张怀仁好像还被人暗算受了伤,在翰林院告了一阵子假,之後就再也没去见过她。今日挟持幼帝的乌孙人,我看啊,八成就是她。”
那日张怀仁下了值,被同僚硬拉去了喝酒,就是那时,他认识了那位青楼女子,可这位青楼女子的真实身份是在这潜伏的乌孙奸细。
遇见张怀仁,完全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但她是个死士,他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
好景不长,乌孙国的人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想要处理掉张怀仁这个祸患,还好有人来及时救下了他,只是受了些伤。
而张怀仁也知道了她是乌孙奸细的事,从此便断了联系。
……
“滚!”
“啪”的一声,平阳世子将茶盏摔到了地上。
只因刚才那小厮倒茶时不小心洒在了他的身上,正好触了他的霉头。
杨迁在他身边这麽多年,原来是赵显安插在允州的眼线。
赵显主动去信允州,想要拉拢他们成王府,杨迁又在他面前说了这麽多好听的话,去了京城,和赵显合作,有什麽好处,介时搬倒温长宁,他和父亲定能回到汴京。
他这是被赵显利用了对付温长宁而不自知。
想起杨迁的事平阳更是被气得眼前一阵黑。
他向允州宁王府去了信,向父亲说明了此事,宁王更是大怒,自己被人当了棋子用,还又连带着骂了儿子平阳世子,怪他识人不清。
之後怕是不需要温长宁出手,平阳世子就会报复他。
平阳世子派人盯了赵府的情况,後院里可是鸡飞狗跳的场面。
怀远侯夫人红杏出墙这麽丢人的事,赵显可是立即封锁了消息,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可平阳不愿让他好过,便派人故意在京城里散播他夫人红杏出墙的事,现在这都成了京城各个街巷大宅院里的饭後闲谈。
不止是後宅夫人会谈起此事,这前朝官员更是那此事耻笑赵显呢。
这朝中,有多少被他打压过的官员,能借此出一口气也是好的。
时间一长,这些琐碎的言语也就渐渐传进了皇宫温长宁的耳朵里。
温长宁听此也不过是抿嘴一笑。
这几日温长宁头疼的很,自映柳与她说清楚这些事後,现在的棋局好似僵在了那。
玄武门叛变前一晚,乌孙奸细来了上官府,他们之间又是怎麽有的交集。
上官家是皇後母家,他们不可能叛变啊。
她思绪飘了好一会儿,猛然回神,想到了上官家的二房,也就是温长宁的三叔上官良。
上官良是上官皇後的庶弟,之前在朝堂上只是一个五品小官,他一直怀恨自己嫡出的哥哥姐姐,也就是上官老爷和上官皇後,一个位列三公,一个是当朝国母,他总觉得自己仕途不顺是上官老爷和皇後不提携他,可事实并非如此,此人心肠恶毒,为人不好学又品行不端,上官老爷曾也试图提携他,奈何他自己不争气。
索性後来,他竟去找了歪门邪道。
文昭帝当时反叛需要兵权,可当时把握重兵的是上官皇後的母家,後来他发现上官家的这个庶弟是个可利用之人,便应允他如果帮他做事,他会帮他铲除他的兄长,此後上官家的主事便是他。
这条件一处,对上官良的诱惑可是无比之大,他很快便应下,开始暗地里帮文昭帝递消息。可文昭帝造反成功後,非但没有实现他对上官良的承诺,还下令一并屠杀了上官家满族。
上官家绝对不会反叛,但上官良也许会。
如今这人都死无对证了,如何查啊。
现在能查到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乌孙人,这一定是个突破口。
这几年来,乌孙国与大祁一直都是征战不断,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这麽看来,乌孙好似是在试探,试探大祁的实力。
京城中都已有了乌孙的刺客,这还只是温长宁能看到的,她看不到的那一面,不知乌孙又做着什麽危害大祁的事。
温长宁闭眼叹了一口气。
“央蓝,你去向暗桩递个消息,让他们留意着京城里的乌孙奸细,若有什麽发现,立即来报。”
“是,属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