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妲听到他说起“假居次”这三个字一下急了起来,瞪着眼睛瞅向他。
“哼!我是假居次,你亦不是真太子!”
“你——”
猎云靡听此生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伊尔妲又一直在他面前拦着他,他就伸手推开了她。
他力气大了些,金蔓被推的撞到了後面的案几,“你敢推我!”说着她抄起一旁前几日温长宁赐下的花瓶摔向了他。
猎云靡更是不示弱,拿起桌上的竹简向她甩去。二人都会武功,所幸这摔过来的东西也没真正伤到。
屋内可是劈里啪啦一阵的声音。
与此同时的另一方,探子将他二人吵架的消息送进了宫。
“公主,乌孙太子和居次。。。”青黛接到消息後悄悄在温长宁耳边说着。
温长宁目光略带狐疑:“吵起来了?当真?”
青黛答道:“与其说是吵,不如说是打起来了才对。”
“怎麽一回事,好好的这兄妹二人还能打起来?”
“说是那乌孙太子和金蔓居次本来是拌了几句嘴,可後来不知怎的,拌着拌着就给动起手来了,还有他们屋内那些您赐下的物什可是让他们摔坏了。”
她轻笑一声,“无妨,我大祁宝山珠海的,还怕他们摔几样东西不成。”她放下手中的书简向後一倚,脑中全是对这二人的思绪。
兄妹不像兄妹,反倒像是敌人。今天饭桌上这二人的小动作温长宁也看了些在眼里,难道是因为今天的事?只因为这一件事就能吵成这样,怕是这其中还有什麽别的事吧!
她看向桌子上的柿饼,倾身拿了一个在手中,想了想,道:“青黛,晚间你让萧都督来吧!就说帮我处理些朝政之事。”
。。。。。。
夜晚,岚亦宫准备了好多吃食。
萧何一进门,宫女们就自觉的退了出去。
“公主,不是说处理政务吗?”
“处理政务之前,当然要先吃饭啊,萧都督也一定没吃呢,本宫特地命人做了好些吃食,萧都督不若尝尝。”
这一大桌酒菜很丰盛,可是唯独很突兀的摆了一盘柿饼。
温长宁眼眸中一闪,“这柿饼可是新鲜的,今日上午也没见萧都督动一个?怎麽这柿饼。。。可是不合胃口?”
“公主多虑了,臣。。。只是不大喜欢吃罢了,辜负公主的一番美意了。”
“是不喜欢,还是不能吃啊?”温长宁眼眸紧紧的盯向他。
在他来之前,温长宁就故意将他的椅子摆的离她近了些,此时,二人离得很近,整个殿内都很安静。
萧何转了头,看着她,“公主这是何意啊?”
可温长宁并未答话,依旧这麽看着他。突然之间,他向前倾身了几分,引得温长宁一惊,她反应过来後,不再看他。
“没事,吃吧。”
吃完後,温长宁让他帮着处理了奏折。
她坐在案几前,萧何便坐在侧边,时不时的,萧何会替她磨墨。
一切就这麽岁月静好,平静的好似七年前什麽都没发生似的。
“那乌孙太子和居次你可有看出什麽不对来?”温长宁一边看着奏折一边问道。
“他们二人倒不像是兄妹。”
温长宁写字的笔顿了一顿,“你也看出来了。”
“乌孙人向来狡诈,对他二人,公主还是要多加防范为好。”
温长宁嘴边升起了淡淡笑意,点了点头。
直到晚些时候,萧何还在仔细看着奏折,刚想说什麽,再一擡头,温长宁已经趴在了那睡着了。萧何的目光就这麽在她的脸上驻足,如这冬日里的暖炉一般。
他的眸子里带着一些挣扎与犹豫,仿佛是想说什麽,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命人拿了一个棉氅来,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盖在了温长宁的身上。一缕发丝粘在了她的脸上,萧何擡手将她那她缕发丝绕到了耳後。
萧何回座到那後,低眸看到了她腰间挂着的玉佩,不免出了神。
“来,先觉,长宁,你们一人一个,这是我命人寻来的上好的玉石,找能工巧匠为你们二人打的玉佩。”叶母满脸慈祥。
“长宁,快谢谢你叶伯母。”上官皇後笑着说道。
“长宁谢过叶伯母。”
小时候的叶先觉和温长宁手心里捧着玉佩,像是捧着一个稀世珍宝一样,二人看看自己的玉佩,又互相看看对方的玉佩。
萧何看着这玉佩就突然想起了往事,这玉佩本是一对,从小他和温长宁之间就有娃娃亲,所以叶母就将它给了叶萧和温长宁一人一个。
他抚向了自己的衣服,其实那另一块玉佩他一直都藏在衣衫里带在身上,从未离开过。透过柔软的布料,他的手掌抚向的是一块玉佩。
不知是何时,萧何离开了岚亦宫,青黛在外守着守着都快要睡着了过去。
“她睡了,莫要吵醒她。”
青黛连忙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