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哥哥,你获得了万花筒的力量,难道反而失去了宇智波的骄傲和复仇的决心吗?那?个千手柱间,他凭什?么值得我们信任?就凭他那?些天真的幻想吗?”
斑无法反驳弟弟关于血仇的质问,那?是?横亘在?两?族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斑陷入了困境。
一方?面,是?他内心深处的理想与对柱间的那?份信任。另一方?面,是?家族沉重的血仇历史?、族人的强烈反对,以及最亲密的弟弟那?充满失望愤怒的眼神。
他被夹在?中间,进退维谷。
作为族长,他不能无视整个家族的意志;作为哥哥,他无法轻易否定弟弟的担忧与忠诚;而作为他自己,他又无法彻底掐灭心中那?点对和平的渴望。
他再次与柱间会面:“柱间,我的族人,他们无法接受。仇恨太深,我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契机。”
千手柱间理解斑的难处,但他眼中的光芒并未熄灭:“我明白,斑。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用行动向宇智波证明千手的诚意!无论多久,无论多难,我都会等!”
泉奈把一个小孩领到了严胜面前。
小孩有着宇智波一族标志性的柔顺黑发,细心的被编成小巧的辫子,垂在?肩侧。五官精致,任谁一看?都知是?宇智波家的崽。
她?怯生?生?的躲在?泉奈身?后,一双小手紧紧抓着泉奈的裤腿,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用那?双清澈又带着几?分好奇的大眼睛,悄悄的打?量着严胜。
严胜抬起眼眸,视线越过泉奈,落在?那?小小的身?影上,随即向泉奈投去一个带着明显疑问的目光。
泉奈见弟弟如今已“退化”到连开口询问都嫌麻烦,只是?用眼神表达疑惑,心中更是?确定了自己的决定。
“严胜,我给你找了个伴。”
严胜的眼皮微微向下耷拉了几?分,传递出再明显不过的意思:你看?我像是?需要玩伴的人吗?况且,这“玩伴”未免也太小了。
泉奈假装没读懂弟弟眼神里?的拒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这是?谷葵表姐的女儿,叫诗。虽然才两?岁,但非常乖巧懂事。”说到这,他的语气稍稍低沉了些,“她?父母前不久牺牲了,如今由族里?共同照看?。这孩子和你一样,也是?天生?体弱。不过她?是?心脏不太好,受不得剧烈运动。”
他轻轻将小女孩从身?后拉出来:“你俩性子都喜静,正好可以相?互做个伴,省得整天都一个人闷着。”
诗的一只小手依旧紧紧攥着泉奈的裤腿,清澈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眨动着。她?先是?偷偷瞄了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严胜,又仰起小脑袋,求助似的望了望身?旁的泉奈,最终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压力驱赶,飞快地重新缩回了泉奈的身?后,只露出一点点辫梢,显然对严胜感到十分畏惧。
平心而论,严胜的容貌并不丑陋。
——宇智波一族就没有丑人,而他更是?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
说起来,前世的严胜也绝不丑。他前世的父母都是?贵族,而贵族因世代?与容貌姣好者联合,相?貌自然出众。
话说回来。现在?的他,因常年病弱而面色苍白,更添了几?分清冷破碎之感,宛若白瓷,脆弱而易碎,惹人怜惜。哪怕面无表情,也不会显得凶恶。
然而,不知为何,小女孩从心底里?对严胜生?出一种畏惧。
和容貌外形无关,那?是?一种如同小动物般的直觉,就好像察觉到了在?这副苍白病弱皮囊之下,那?冷酷的本质,让她?不敢靠近。
严胜自然发现了女孩对自己的畏惧。
但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乐见其成。
他本就无意照看?一个稚龄孩童,更无需什?么所谓的“玩伴”。这突如其来的安排于他而言,纯粹是?打?扰他清净的麻烦。若是?这小女孩因惧怕而主动拒绝留下,让泉奈打?消念头,才是?正中他下怀。
因此,他非但没有流露出任何试图缓和气氛的意图,反而将周身?那?冰冷疏离的气息维持得更加彻底,甚至刻意移开了目光,不再给予任何眼神接触,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毫无干系,彻底将小女孩视为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泉奈将诗的畏惧和严胜毫不掩饰的冷漠尽收眼底。
他想为弟弟寻觅一个玩伴,就是?因为他日益察觉到弟弟身?上那?不近人情的孤僻与冷寂。他认为与弟弟身?体不好,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奔跑玩耍,加之或许曾遭受过同龄人的排斥,才逐渐变成这样。
他与斑哥肩负族务,分身?乏术;母亲佳织虽时间稍多,但终究是?长辈,并非能嬉戏打?闹的同龄伙伴。
况且,严胜对母亲的态度还算温和有礼,这让泉奈更坚信弟弟并非天性冰冷。
选择诗,则是?一举两?得的考量。
他对诗的母亲宇智波谷葵怀有深切的愧疚,便?想要照看?她?的遗孤。然而族中事务繁忙,他难以事事亲力亲为,将孩子完全交由族中统一照看?,又担心在?众多孩童中会被疏忽。
若是?能将诗安置在?严胜身?边,让这两?个同样安静、需要被细心看?顾的孩子相?互作伴,既能缓解弟弟的孤独,又能确保诗得到更专注的照料,在?他看?来,实在?是?再完美不过的安排。
于是?,他无视了凝滞的尴尬气氛,上前一步,抬手揉了揉严胜柔软的发顶,叮嘱道:“严胜,你是?哥哥,要好好带着妹妹,和妹妹和平相?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