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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施药埋线初现峥嵘（第2页）

“那…这营地里，就没有人能说句话？或者…大家就没想过一起想想办法？”她引导着话题。

老妇人苦笑：“谁敢出头？之前有几个后生不满克扣口粮，理论了几句，被打个半死扔出去了…现在大家…都认命了…”

认命？凌薇心中冷笑。

绝望的沉默下面，往往埋藏着最易燃的怒火，只缺一颗火星。

她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营地里的情况：谁比较有威望，哪些地方容易生冲突，看守的差役什么时候换班、有什么习性……

老妇人为了孙子的病，几乎是知无不言，将平时不敢说的抱怨和观察都倒了出来。

凌薇默默记下，脑中逐渐勾勒出黑石滩权力结构和底层生态的粗略图谱。

离开前，她看着老妇人千恩万谢的样子，忽然低声道：“婆婆，今天的事，别跟外人说是我给的药。就说是您自己采的偏方。王大人让我盯着营里的事，我不想惹麻烦。”

她轻巧地将“眼线”的身份透露了一点，既是警告，也是一种奇异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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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先是一惊，随即露出了然和更加敬畏的表情，连连点头：“俺懂！俺懂！闺女你放心！俺谁也不说！”

凌薇点点头，这才起身离开。

她知道，关于“新来的小姑娘可能是王胥吏眼线”的消息，很快就会通过这位婆婆，悄然在小范围内传播开。

恐惧有时比友善更能让人记住你。

回到自己的窝棚附近，她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绕到棚后，仔细观察着地面和篱笆。

果然，在一处泥地上，现了一个不属于她和石头的、相对清晰的脚印！

有人趁她不在时，来窥探过！

是王胥吏的人？还是其他好奇的流民？亦或是……老者的敌人？凌薇眼神微凝。

黑石滩，果然不是平静之地。

她不动声色地回到棚里，石头立刻看向她，眼神里带着询问。

“没事。”凌薇摇摇头，坐下来，开始默默规划下一步。

王胥吏让她当眼线，她必须尽快拿出点“成果”稳住他。

不能是鸡毛蒜皮，也不能是触及核心利益的大事。

她的目标，很快锁定在营地西头一个经常欺压弱小、偷摸抢夺其他流民口粮的小团伙头上。

拿他们开刀，既能立威，又能暗中收获一波底层流民的感激，同时这个小团伙的存在本身也是对王胥吏管理不力的讽刺，举报他们正合适。

就在她仔细推敲如何“偶然”现并“汇报”这个小团伙的罪行时，棚外传来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新来的？出来认识认识？”

凌薇透过缝隙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正是西头那个小团伙里的两个成员，吊儿郎当地站在外面，眼神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们的棚子。

显然是看他们是新来的，又似乎得了王胥吏的“青眼”，想来试探敲诈一番。

石头立刻绷紧了身体，看向凌薇。

凌薇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机会送上门了。

她示意石头稍安勿躁，自己整理了一下表情，带着几分怯懦和讨好走了出去：“两…两位大哥，有事？”

其中一个瘦高个嬉皮笑脸地道：“听说你们兄妹得了王大人关照？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借点东西使使？”

目光却瞟向棚内，显然意有所指。

凌薇脸上露出为难和害怕的神情：“大哥说笑了……我们哪有什么东西……王大人就是问了几句话……”

“少废话！”另一个矮壮些的不耐烦地打断，“识相点！不然以后有你们好果子吃！”

凌薇像是被吓到了，身体微微抖，声音带着哭腔：“真…真的没有……要不……要不我去求求王大人……”

她故意提起王胥吏，观察两人的反应。

两人脸色微变，显然对王胥吏还是有些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