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笛衣鼓励道:“无妨,您说。”
“是刑部尚书,李明玕。”
杨笛衣和方雪明心中不约而同划过一丝确定,那想来没跑了。
都道李尚书极其爱护他的妻子,故而其妻多年未孕,只说李尚书不想让妻子受累,可又为何在去年突然买入府中根本用不到的小儿参呢。
方雪明低下头,唇角划过一丝讥讽。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杨笛衣真心实意道了句,“多谢赵大夫。”
按道理来说,上次查小儿参的事情,已是用尽他与父亲当年那点情分,他不用继续帮助他们的。
“不妨事。”
赵正己眸色温柔地瞧着杨笛衣,心中感慨不已。
一别多年,这杨家姑娘和当年有几分相似,但却有些不同。
“还有一些事”赵正己看向方雪明,神情犹豫。
方雪明了然,站起身说道:“你们聊,我去看看厨房的饭。”
待方雪明离去,杨笛衣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您说。”
“虽然他们家没买过小儿参,但是,”赵正己脉搏加速,似是有些惊惧,“那日他们府里的管家为夫人采购药材的时候,我远远的瞧了他一眼,有些眼熟”
杨笛衣皱眉,“什么意思?”
“我好像在十年前那一日,见过他”
“啪——”
杨笛衣一时失神,手中茶杯自桌边滑落,摔落地上。
杨笛衣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您确定吗?”
赵正己有些犹豫,“虽然隔得时间确实有些久,加之那时我也只是匆匆一面,只记得那人脖子旁有处胎记,我前几日有认真观察那位管家,他脖子也有,位置大小很熟悉。”
那夜不只是杨笛衣和周悬的噩梦,对于当时刚刚在城中稳定下来的赵正己来说,亦是此后十年的心病。
他初来京城时并无名气,也无财力,进不去大医馆,只能支个摊子,四处奔波。
那时城中找他看病的人很少,他带着妻子儿女在茅草屋里吃了上顿没下顿。
在他决定离开京城的前一日,杨赴找到了他,说是请他为家中孩子看病。
他见杨赴穿着不凡,是起了私心的,想着说不定他会出手阔绰,看了这一单,他就能在城中多待几日。
他还是不甘心就此离去。
故而尽管他当时并不擅长小儿疾病,他还是去了。
当时看的那个孩子,就是杨笛衣,只是普通的风寒罢了。
杨赴待他以礼,付的银子也是正常价格,他说不出当时有没有失落,但也并未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