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秒,靳钰泽就从他肩上摔下来,一连后退数步,才堪堪站稳。若不是靳钰泽身手不错,怕是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多管闲事。”靳钰泽用毛巾捂着口鼻,声音沙哑。
见靳钰泽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时知远一脚踹开房门,浓烟霎时涌入房间,靠门的衣柜也在瞬间被火焰吞没,散出浓浓黑烟。
走廊火势极大,现在从走廊逃生几乎不可能。
“演戏有必要搭上自己的命吗?”训斥的话本能地想要说出口,可对上那双被烟熏得微微泛红的眼睛,时知远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
时知远走到靳钰泽面前,蹲下,语气中透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与纵容:“上来,我背你下去。”
“一个不省人事的醉鬼该怎么在大火中翻窗逃生,我不知道,但怎么背一个醉鬼逃生,我知道。”
隔着湿毛巾出的声音格外沉闷,靳钰泽却仍旧听得清晰。
房门被破开前,隔着门墙,房间内并未真正起火,只是被烟雾包围。但是现在。。。。。。
大火顺着衣柜一路蔓延,靠近走廊的一侧,已然成为一面火墙。
靳钰泽没说话,将毛巾系到头上捂住口鼻,迅趴到时知远背上,双手环住时知远脖颈。
窗外是时知远上来时早就安好的绳索,不过巴掌大小的东西吸在墙面上,下面挂着和指头差不多粗的绳子。
怎么看都不像能承受两个人重量的样子。
“时知远?你靠谱吗?”靳钰泽趴在时知远背上,在他耳畔轻喃。
也许是被时知远打乱计划格外不爽,也许是平常和时知远相处的习惯使然,哪怕在这种时候,靳钰泽也要抓住机会呛时知远两句。
“放心,摔不死。”时知远冷声回应,“怕摔抱紧点。”
这场大火从五楼开始蔓延,底下的楼层并未受到很大影响,至少在他们下楼的时候,没再有大量白烟往他们口鼻里钻。
许是背上还背着个人,时知远下楼的动作格外得慢,手臂上一圈又一圈缠着绳子,一点一点往下放。
耳畔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靳钰泽趴在他背上,好像睡着了般。
演得可真像。
时知远心想。
“时知远。”
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时知远颇为诧异,他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等待靳钰泽的下文。
“时知远,为什么要上来救我?”
沉闷的嗓音中不带任何情绪,可时知远却莫名听出一份执拗。
时知远反问:“我不救你,你打算怎么逃?从五楼跳下去吗?”
许久没有得到靳钰泽的回应,时知远顿了顿又补充:“余泽,从五楼跳下去,会死的。”
靳钰泽沉默片刻,轻声呢喃:“不会的。我有经验。”
最后四个字落入时知远耳中,时知远放绳的动作一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问出口。
不知道怎么问,也没有身份问。
他和靳钰泽充其量只能算个合作过的室友,除了被迫分到同一组的考核,他们不会再有过多交集。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询问靳钰泽的过去。
“时知远。”
这是靳钰泽在他背上,第四次喊他名字。
没有得到回应,靳钰泽又唤了一遍:“时知远?”
时知远:“嗯。”
靳钰泽:“你讨厌我吗?”
时知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