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南宝宁醒来,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却不见魏渊的身影。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定是去上朝了。
昨晚让他陪自己回娘家的事儿,此刻也被她抛到了脑后。
“芍药,荷秋!”南宝宁提高了音量喊道:“快帮我梳洗,我今日要回尚书府。”
两个丫鬟闻声匆匆赶来,手忙脚乱地伺候南宝宁洗漱、更衣。
南宝宁心急如焚,催着她们动作再快些。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她提起裙摆就往外冲。
而芍药和荷秋忙拿的拿斗篷、拿的拿手炉在南宝宁身后追。
只听“砰”的一声,南宝宁一头撞进了一个温热而坚实的怀抱。
熟悉的山水香香瞬间萦绕在她鼻尖,她下意识地伸手撑住面前的胸膛,抬头一瞧,竟是魏渊。
魏渊稳稳地扶住她,温声斥责道:“急什么,莫要伤着自己和腹中孩子了。”
南宝宁扶着额头,抬眸看向魏渊,今日的夫君身着墨色金丝常服,金丝纹路在晨光下隐隐闪烁,外披的狐裘斗篷轻柔蓬松,更衬得他身姿挺拔。
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与间,为他冷峻的眉眼添了几分柔和的同时,也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宛如天神降临一般。
还有他肤色白皙,在雪花的映衬下愈显得莹润如玉,薄唇轻抿,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在了他身上,俊美得不像话。
南宝宁暗暗嗤鼻,咦啧啧,这和昨晚在床上那如狼似虎、没脸没皮磨着她答应的夫君是一个人吗?
她一时有些看痴了:“夫君没去上朝?”
魏渊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自然是陪我的王妃回娘家。昨晚可是答应得好好的,怎会食言。”
上一世,她拒绝了,这一世她好不易改变主意,他可不会轻易放弃。
想起昨晚,南宝宁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她嗫嚅道:“我我以为你去上朝了,都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魏渊轻轻将她鬓边的碎别到耳后,温柔地说:“无妨,我早些去安排了回府的事宜,刚回来。”
说着,他示意芍药拿来南宝宁的狐裘棉锦斗篷,而后亲手为南宝宁系上。
荷秋又递来手炉,手炉周围包裹了一层毛绒绒的兔毛,触手柔软温暖。
魏渊接过手炉,轻轻放到南宝宁手中。
“还冷吗?”他轻声问道,目光里满是关切。
南宝宁摇了摇头,手炉的温度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而他的关心比手炉还暖,暖了她的心窝。
魏渊见南宝宁摇头,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将手炉捂得更严实些。
随后,他一把将南宝宁横抱起来,动作自然而娴熟。
南宝宁轻呼一声,一手忙护住手炉,一手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颈,脸颊绯红。
而身后的婢女护卫们也都像是习惯了一般,见惯不怪。
魏渊抱着她,阔步迈向长廊。
长廊的红柱在白雪的映衬下愈鲜艳夺目,廊檐上挂着的冰棱在晨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
他步伐沉稳有力,南宝宁靠在他的怀里,他胸膛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让她无比心安。
出了长廊,便是才扫过又积了层薄雪的雪地。
雪在脚下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奏响了一曲欢快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