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智还是让他暂时按捺住了这股怒火,他深知此时若作,只会让场面变得更加难堪,也会让南宝宁陷入无端的尴尬之中。
他在心中反复思索,陆承安和宁儿到底是何时有了交集。
难道是他不曾知晓的这三个月,他们有了接触?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他们会在什么场合相遇。
是宫宴之前的某次偶然碰面,还是有其他人从中牵线?
南宝宁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轻轻抬起头,关切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魏渊回过神来,看着南宝宁那清澈无辜的眼神,心中的愤怒稍稍平息,他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没事,或许有些累了。”
魏渊说完,便觉得脑袋有些隐隐作痛,心想是自己可能真的累了,便闭目小憩。
可即便双眼紧闭,脑海中依旧不断浮现着陆承安那躲闪的眼神和异样的神情,兄弟情与背叛的念头在他脑中交织,让他更加烦躁,更让那隐痛愈顽固地盘踞着。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颠簸前行,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敲在他的神经上。
南宝宁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轻轻拂过他的脖颈,本应是让人心安的温暖,此刻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阴霾。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王府到了。
魏渊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南宝宁在轻微的晃动中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见魏渊正看着自己,她睡眼惺忪地问道:“夫君,到了吗?”
魏渊见她醒了,便也舒展了眉宇,轻声道:“到了,我们下车吧。”
说着,他轻轻扶着南宝宁,一同出了车帘。
魏渊率先跳下马车,然后张开双臂,将南宝宁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就在他把南宝宁放下,想要让她站稳的时候,那股疼痛突然如潮水般袭来,愈明显。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强忍着疼痛,尽量将南宝宁稳稳地放好,可那股疼痛却像无数颗细针在他脑中穿梭。
他伸手一把扶住车身,身体微微颤抖着,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南宝宁见他突然这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急得连忙上前,双手扶在他的手臂上,声音颤抖着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她的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目光紧紧锁住魏渊的脸庞。
而十诺也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他向来跟在魏渊十几年身边,深知自家主子的性子,若非疼痛难忍,绝不会如此失态。
难道
十诺想到在他家主子身上生的事,向前跨出一步,轻声说道:“主子”
魏渊强忍着疼痛,摆了摆手,冲南宝宁一笑:“无妨,回房歇一歇便好。”
他想让南宝宁安心,可他却不知自己此刻脸色苍白得吓人。
就连说话都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