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要拿起那天已经过去十日。
这些日子她沉迷话本无法自拔,早就把此事抛之脑后。
宋时窈暗道不好,她把陆淮序晾了整整十天,他那么小心眼的一个人,估计是要生气了。
一边想着,宋时窈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揣着昨夜才刚刚赶好的文章往国公府而去。
临走前,她还是没忘把第二十三本话本子一起拽着带走。
国公府,
陆淮序面色微沉,归府后还没来得及听门子说什么便向书房大步迈去,路经观云池,他又想起了宋时窈。
拿了书就跑,这个小骗子。
可宋时窈得了《独文集》残卷时生动鲜活的神情跃然于脑海,陆淮序神色终究还是轻缓几分。
她心心念念半卷《独文集》久矣,这次恰巧南下定州,陆淮序便特意记在了心上。
《独文集》一书恢弘旷达,几年前横空出世便受尽赞誉,可惜世人怎么寻都只得半卷,难觅完整。
此去定州,他也花了不少功夫,幸得人相助,才勉强将残卷寻齐。
回京后,他特意将此事透露给安乐……
一番弯弯绕绕下来,费了不少心思。
也罢,只要她喜欢。
陆淮序眼帘微低,神情淡然,唇角却悄然扬起克制的弧度。
长挺的身姿步入书房,抬眼环视一圈,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有那么一瞬,或许是失落,但转眼又被本应如此所代替。
他又算得上是什么,一个从小就厌恶的冤家对头?
她不来,才是正确,又何来无端奢望。
空无一人的书房内落下一声低叹,无奈又认命。
陆淮序缓步而入,抬手正要脱下官服,视线却停留在书案的笔架上,解开官袍的手一顿。
笔架端端正正地摆在了书案中间,上面的紫毫笔也被人取下置于桌面上。
眼底波澜翻涌,又被压下。
他招来小厮,似是随口问道:“窈窈来了?”
“回公子的话,宋姑娘早就来了,原本如往常一样在世子的书房内等着,只是刚巧夫人知晓,特意亲自下厨做了糕点,唤宋姑娘过去相陪。”
被母亲唤去?
也是,宋时窈向来最得长辈宠爱,无论是陆家长辈或是旁人,见到她都格外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