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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裂痕初显各怀鬼胎（第2页）

这一日，江宁收到了暗魔堂呈上的一份加密传讯。讯息来自一个意外之人——一位早已隐世多年的先天神魔，执掌“诅咒”与“厄运”本源的“魇祷老祖”。这位老祖性情乖戾，独来独往，与道魔皆无往来。

传讯内容极其简短，却让江宁瞳孔微缩：

“小心‘万灵怨池’。归墟之饵，噬界之始。——故友魇祷，念旧警示。”

“万灵怨池？”江宁眉头紧锁，他从未听闻过此地。但魇祷老祖以诅咒厄运证道，对负面能量与怨念的感知远常人，其警示绝非无的放矢。这“万灵怨池”，听起来便与归墟脱不了干系！

他立刻下令，动用一切情报力量，全力追查与“万灵怨池”相关的任何信息！

是夜，魔宫最高处的观星台。

罗睺罕见地没有修炼，而是与江宁并肩而立，望着星空。只是如今的星空，因劫气与各方气运冲撞，已不如往日清明，显得有些朦胧。

“北海那骸骨，力量层次不低。”罗睺忽然开口，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低沉，“若非你及时干扰，我要拿下它，还需费些手脚。”

江宁侧头看他，月光（透过魔云滤下的清冷光辉）勾勒出罗睺凌厉完美的侧脸轮廓，那猩红的眸子在夜色中不再显得那么刺眼，反而有种别样的深邃。

“归墟之力，本质极高。其爪牙便如此难缠，其本体恐怕……”江宁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罗睺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宁儿，若……若真有那一天，洪荒倾覆，天道崩殂，你我当如何？”

这是他第一次问出如此……带有不确定性的问题。毁灭魔祖，本该坚信力量足以粉碎一切阻碍。

江宁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伸手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手：“还记得在混沌遗骸中，我说过的话吗？”

罗睺看向他。

“你去哪，我便去哪。”江宁重复着当时的承诺，语气轻柔却坚定，“洪荒若在，我们便在洪荒。洪荒若不在……那便去混沌。总有容身之处，总有前行之路。”

他顿了顿，看着罗睺的眼睛：“重要的是，在一起。”

罗睺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让江宁感到微痛，但他没有挣脱。罗睺眼中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化为一种近乎固执的坚定。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将江宁的手拉至胸前，贴近心脏的位置。那里，毁灭本源的核心深处，因元初传承而孕育出的那一丝“平衡”道种，正随着心跳，散出微弱的、与江宁同源的混沌暖意。

无需再多言语。纵使前方是万劫不复的归墟，是至高无上的天道，只要彼此携手，便无所畏惧。

平静（相对而言）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数日后，暗魔堂与炼魔堂同时传来了紧急消息。

暗魔堂现，玄门似乎调动了部分精锐力量，由通天教主亲自率领，秘密前往了西方与中央大陆交界处的一片古老山脉——陨星山脉。那里传闻是上古星辰坠落之地，空间极其不稳定，时常有虚空裂缝产生。

几乎同时，炼魔堂在炼制一批新型戮魂魔钉时，现所需的一种核心材料“虚空星尘”出现了异常的波动，其源头隐隐指向陨星山脉方向。更令人不安的是，负责采集此材料的魔教小队，在陨星山脉边缘失去了联系。

“陨星山脉……虚空星尘……通天教主亲自出动……”江宁看着面前的情报，手指在地图上陨星山脉的位置轻轻点着，“那里究竟有什么？值得玄门如此兴师动众？又与归墟有何关联？”

他想起魇祷老祖的警告——“万灵怨池”。难道这陨星山脉，便是其所在？或者，是通往其所在的入口？

罗睺得到消息，弑神枪已然在手，战意升腾：“管他有何阴谋，去看看便知！若真是归墟巢穴，正好一并端了！”

江宁却按住他：“通天亲自带队，必有准备。此事蹊跷，或许是个陷阱。”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们去，但要换个方式。”

他看向罗睺，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算计的弧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让玄门和那可能存在的‘渔翁’，都猜不透我们的真正目标。”

风暴的气息，再次于洪荒弥漫。而这一次，风暴眼似乎指向了那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陨星山脉。

道、魔、归墟，三方势力的视线，于此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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