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烈枭覆盖着坚硬鳞片的身体,有极其极其细微的一瞬间,僵住了。
那双翻涌着毁灭熔岩的赤金竖瞳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茫然。
那是一种纯粹的、对超出认知范围的词汇的困惑。像一头只懂得杀戮和占有的凶兽,突然被塞了一捧带着晨露的、脆弱的花。
爱?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新的、更狡猾的……求饶方式?
捏着她肩膀的利爪,力道在无意识中……松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缝隙。
疯批兽王掌心宠3
“爱是什么?”
他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不自觉地开了口。
其他人都瑟瑟发抖,看到温瓷竟然还敢跟兽王直视不说,甚至还敢跟兽王主动说话,简直就是找死。
结果她们都已经做好了温瓷会被撕碎的准备,然而兽王竟然问爱是什么?
她们所有人都震撼了。
温瓷轻软的嗓音想起,她说,“爱就是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孤独一个人。”
烈枭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那双燃烧着猩红血丝的金色竖瞳,第一次清晰地、完全地、褪去了所有的暴戾和审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巨大的、如同幼兽般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那就是爱吗?
爱……他?
爱这个……浑身血腥、随时会失控撕碎一切的……怪物?
他死死盯着温瓷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深沉的平静中找到一丝欺骗、一丝怜悯、或者一丝疯狂的痕迹。
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坦然,一种……仿佛在陈述某种理所当然事实的笃定。
那冰冷的、名为“绝望”的冰山,在触及爱这个滚烫字眼的瞬间,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一股陌生的、灼热的、几乎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抖的暖流,从心脏最深处,极其微弱地、试探性地……涌了出来。
夜风卷过,带着血腥气和草木的微凉。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烈枭那依旧沉重、却明显失去了毁灭性节奏的呼吸声,在压抑的空气中回荡。
那个说要“爱他”的祭品,依旧平静地仰望着他,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最寻常的问候。
而烈枭,这位令整个兽族闻风丧胆的疯批兽王,第一次,在一个弱小的雌性面前,露出了近乎呆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