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入口,在舌尖漫开淡淡的苦味,里面加了不少被熬得软烂看不出?原形的药材。
并不好喝,但虞晚常年服药,对这种苦味基本?是习以为常,好似连味觉都要退化了。
“公主……”夏蝉愣在了原地,随后小心将那碗药放在虞晚手边,面上划过一丝黯然。
虞晚只是一勺接着一勺喝粥,连眼皮都没有抬,更没有看夏蝉一眼。
头还有些胀痛,身上也乏力?得厉害,像是浑身骨骼都被拆开又重组了一遍。
但这些都比不上心底那挥散不去的背叛感。
不光是因为碰了裴瑾以外的人,还有身边最?亲近的人亲口将过往那些事泄露出?去的冷意。
“公主,奴婢错了。”夏蝉眼瞧着虞晚身上的疏离气息越发浓重,终是慌了。
她扑通一声跪下:“奴婢不该擅作主张,可、可若让奴婢看着您……”
“奴婢实?在做不到……”
“错了?”虞晚慢条斯理将药喝完,都不用看就知道夏蝉心里的想法,毕竟相处这么多年了,夏蝉什?么性子,她最?是了解不过了。
她轻轻将碗放下:“不必多说?,我看你最?近闲来?无事,府中上下事务虽不多,却也缺些人手。”
“公主……”夏蝉不可置信抬起头,眼底隐约有泪,“您身边怎能缺人服侍……”
虞晚抬眼,看向?门口。
远处有一个身影正?朝书房走?来?。
“这不就来?了?”她看着苏子衿端着餐碟走?进来?,透亮的山楂糕伴随着他的步伐晃晃悠悠,“既是你一手造成的,往后便由他在我身边服侍便是。”
正?说?着,苏子衿走?进来?。
“殿下,上次您说?要少放些糖,我便做了些改动。”他将餐碟放在虞晚面前?,身上衣服已经换过,一袭朱色长袍松垮披在身上,“您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他面色平静,仿佛刚才在寝殿中的种种都未曾发生。
“下去吧。”虞晚不看夏蝉,只捻起一块山楂糕,软弹的触感从指腹上传来?。
夏蝉脸色一点点白了,行礼退下:“是……”
虞晚抬手,将山楂糕送入口中,酸甜味几乎是瞬间抵达味蕾,在口腔炸开。
入口适中,既不会过分甜,也不会酸到倒牙。
依旧是做得刚好入口的大小,很是贴心。
“还行。”虞晚淡淡瞥向?一旁候着的苏子衿,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
一抹朱色艳丽,如她先前?所想,浓烈些的色彩确实?更适合他。
“那位嬷嬷就只教过你这些取悦手段?”她不紧不慢地吃着,补上一句,“不过如此。”
说?完,虞晚不等回答,便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