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这么热衷地痴迷德尔玛尔吗?
赫兰黑着脸,继续划到最新动态,发现她给一些媒体的花边热搜点了赞,那些都是大肆宣扬他们婚礼的博眼球新闻。
赫兰感觉怪怪的,这些天的新闻很疯狂,但那都是不实消息,实际上,德尔玛尔至今还没有回复他,而那些互动,也是礼官代为执行,他并没有对德尔玛尔进行表白。
他盯着她的个人界面看了很久,认真看了每一条记录,觉得有必要解释下。
不是因为担心她误会什么,只是他觉得从社会正义秩序角度讲,抵制假新闻,人人有责。
他找到从来不曾用过的聊天界面,在输入框里打了很多字母,把那些她浏览过的夸张消息一一举证虚假,写了很多字,回看又觉得太冗长,于是反复删减了很多。
终于,他觉得可以发给她了,敲出几个字,决心稳步实施策略,但最后时刻又删除掉,把手机迅速关机。
他从来没跟人在社交平台聊过天,感觉这样很陌生。
以及她看到他这样澄清会怎么想呢?
万一不相信他呢?
但他还是把手机打开了,把那几个单词重新输入,犹豫着发给她,握紧手机。
那头始终没有信息。
赫兰等了一夜,因为睡不着,一直处理公务,在浏览政府文件的时候,他频繁去看手机,但消息始终没有亮起。
他心里有点莫名的烦闷,心想她也许已经睡了,她确实应该早睡觉的,身体那么容易生病,早休息才好得快。
也许明天一醒来就会给他回复。
他想到她朦胧睁开眼看到消息时的反应,把手边内阁首相大选的文件翻来覆去对折。
她会相信他吗?
她说了不讨厌他,一定会的。
他手里抚摸着海鸥的羽毛,深深蹙眉,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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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尼庄园外,银宫的车队已经等候很久。
德尔玛尔冷淡地瞄了眼,继续坐在梳妆台前抹香水。
她的手机震动响起,是银宫内部专线,来电的人是赫兰的贴身礼官,统治者最信任的亲信。
已经有一周了,每天礼官都会恭敬致电,问候她的身体贵安,同时随同军队守在庄园外,以统治者的名义将她迎接回去。
近些天社交平台轰轰烈烈,到处是腥风血雨的粉色泡泡,统治者对未婚妻高调示爱,民众们都围观热搜不亦乐乎。
伊冯拉上了猩红色窗帘,对此嗤之以鼻:“您很清楚这些造势操作都不是来自他本人,这只是他必须履行的政治义务。”
“他不喜欢您,只是为了达成目的在哄骗您。”
德尔玛尔换好裙装从更衣室出来,她的发丝像雪一样垂在肩头,神情冷艳。
她当然知道。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公开跟他秀恩爱呢。
但是效果达到了就好了,这是婚前的锦上添花。
在外时间已经够长了,她明白自己该回去了。
伊冯屈身,半蹲在地上给她整理裙摆,低着眉眼很乖顺的样子。
德尔玛尔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你是时候该搬离这里了。”
他的手指一顿:“认真的吗?”
他笑了笑:“您身边不是有很多男人吗?多我一个也不多吧。”
“是不多,但我已经不缺宠物了。”
伊冯单膝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她,德尔玛尔垂着碧眼,神情冷淡。
“为什么那些男人就可以?”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很碍眼。”
他抱住她的小腿,想要沿着柔软的丝袜爬上去,德尔玛尔把他踢开了,尖尖的高跟鞋尖刮过他的面颊。
她眼神冷冰冰下睨:“在我婚期之前,立刻搬出去。”
她下达了最后通牒,用脚踢着裙子,一堆人随行护送,头也不回上了车。
据媒体报道,斯文顿千金的旅行返程异常隆重,此次回来她有明确的任务傍身,婚礼前最后一个月要紧锣密鼓备婚。
德尔玛尔板着脸,一路上望着被风吹过的绿色灌木丛,要记那些条条框框尤其繁琐头疼,而且她的婚纱礼服还没挑好。
车队已经抵达私邸,赫兰笔直站在门前,对未婚妻很礼貌地关怀问道:“度假愉快吗?”
“很好,峰会顺利吗?”
“一切顺利。”
两人客气地例行公事,谈话仅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