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少夫人,当真要浇进去?这纸肯定不行的。”眼瞅着礼福全并未出言制止,甘厨子直肠子这会忍不住说了。
容宴点头,“浇下去瞧瞧。”
一勺下去,全场都静默了好一会儿,甘厨子惊奇地发现竟然一点也没泄露,“这!这纸竟然能撑着?!”
众人都十分开心,花梨还说:“我是用冷水验过了,只是没想到用热水也可以!太好了,那咱们这个轻便食盒便算是制成了。”
容宴看得很仔细,她留意到食盒底部开始慢慢地冒起了小泡泡。她又抬起小食盒看了看底部,虽然没有泄露,但是想来时间一久,也还是会渗透出来的。
现下是水,油更不用说了。
容宴将她的顾虑说了出来,大家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
甘厨子原本看轻这小小的食盒,觉得定不能成。没想到第一个改观的也是他,能承受住热汤原就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现如今一听,竟不算成功,他内心有些不服气。
“肯定能成的!热汤都盛住了,证明这用纸张是可以行的,是不是底不行?”
甘厨子此话一出,容宴和谢启盛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彼此。
对!
甘厨子说得没错,底子的工艺不行!
二人齐齐看向纸盒的底部,果不其然,底部虽是平的,但是并非是一张纸张折成,而是好几张。如果整个食盒不是用一张纸折出,那么缝隙之间时间久了定会渗透。
“还是甘厨子聪慧。”谢启盛抚掌一笑,事实证明三个和尚就有水喝了。
礼福全也跟着笑了笑,只甘厨子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他什么都没做,就聪慧了?!
礼福全叹了一口气,“此点子甚妙,只不过若是寒冬腊月,便不可保温了。比之木盒,确实也来得轻便,较之送的人来说也方便许多。”
“这又有何难?将这些食盒放进保温的木箱子即可。只不过以脚程去送,多少有些不现实。”
若得马夫相送,倒是可行。马匹亦可从大公子的马场借用出来,只需专门请几个马夫即可。
礼福全自是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瞧了一眼对头的容宴,忽而觉得她年纪轻轻,竟头脑灵活至此,大为佩服。
他深觉容宴不过年方十六,却比许多男子都要来得有才情,聪慧坚韧。就端看她遇事能处变不惊的态度,比之许多京中的贵女都要来得沉稳和大气。
谢启盛:“届时回收之时,我再以热汤浇灌浆打,沉淀析出,过模便可重复使用了。”
大家这段时间虽然都很累,但是都是一条心,身累并不可怕,加上容宴时不时对她们的肯定,这对她们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肯定。
这段时光,也让她们仿若觉得,自己都是大娘了,也是有价值的。
就像少夫人所说的,“女人的价值是自己给的,并不是他人赋予的。”
“少夫人,观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便可以了,你专心道举,要为咱们女人也争一口气。如若我能考,我也一定会一起去考上一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