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王。
王的职责她完全尽到了。
她非人的特性完完全全暴露在侠客的面前,她只是……她只是不说而已,咬人的狗从来不叫。仅此而已。
“用恋爱游戏来骗人,太坏了……”
伊妲琳从侠客怀里一跃而下,她脚步轻快地在前面带路,带着他去最大的那间菱形结构里,里头太现代化,有一张柔软的双人床,也有淋浴间,甚至贴了瓷砖,还有一个浴缸,侠客看见了最近很火的玩偶,也看见了一些打发时间的手工玩意儿,伊妲琳在这里过着自己的生活。她每天的生活就是魔兽和自己要,应该很快乐吧?
“男人俘获女人,只需要爱。”
伊妲琳一转身直接躺在了懒人沙发上,巨大的沙发柔软的包裹住了她,她陷在其中,黑发半遮半掩着面颊,似笑非笑地盯着侠客:“所以我也想知道,所谓爱情,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她抬起一只手,侠客上前,像做了个绅士行礼一般接住了那只手,顺从的一同陷入其中,他听见伊妲琳的声音在耳畔轻笑:“比如……爱我爱的,心甘情愿为我去死,这种事。”
“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根本不可能的人身上,真的太美妙了……”
失忆时她完全是从前的自己,醒来后品尝每一个细节。
她享受人生,享受游戏,要是体会不到快乐她为什么要继续呢?除了给自己放松之外,当然是看着库洛洛一步步被自己诱惑着,飞坦一点一点沦陷着,更让她快乐。
真正的诱惑是什么样的?一定要风情万种吗?
一定要漂亮得倾国倾城才能够做到吗。
只不过是勾起一个男人的占有欲,不满足他的期待,又展露给他看一点可能性,将他的渴求拉满,拉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变成猫,变成狗,变成老虎,变成眼睛湿漉漉的无辜者。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切居然变成这样,让她不知不觉就玩上瘾了,在她意识到之前,就被这种劣根性所迷惑,她原本真的只是想到处旅游,忘记了也好,忘记了轻松。虽然她知道,蜘蛛不会放过自己,当然,不放过自己的还有很多人,但是她没想到库洛洛能做到那种地步,就为了一张结婚证。
“那我呢?伊妲琳,那我呢。”
激烈的纠缠中一切诘问都会变了味道,比如他想要知道自己在伊妲琳眼中是如何,现在却像一个求而不得的小孩,侠客总是在笑,他的笑容从来不是虚假,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确实还挺好玩的不是吗?像一朵棉花,将好的坏的都收在其中,幻影旅团的生活也快乐,遇见伊妲琳也快乐,看着团长和飞坦在其中也很快乐。
伊妲琳用指尖轻轻剐蹭过侠客的眼皮,那幽绿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们像融化的凉快油糕,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皮肉寸寸探索过抚平的是心口的褶皱,说不清楚是懒人沙发软还是伊妲琳更软一些,她捧着侠客的脸,非常主动,但是她要的是侠客全力以赴。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窸窸窣窣的声音褪去,侠客的肌肉紧绷着起伏的线条,他注视着伊妲琳,浅而深,深而炙热,热切地重复着,他把一切都交给伊妲琳,望着伊妲琳摇晃的模样眼中都是滚烫的满意,被那双手掐住脖颈近乎窒息时,侠客突兀生出一种这样死去真的蛮窝囊又蛮让人期待的念头,
伊妲琳绷紧了脊背。
她昂首时像拉满的弦,小咪不知何时回来了,从高处落进她怀里,在挺起的曲线上留下了梅花印,尾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抽了侠客一个大嘴巴子,骤然松懈下来的伊妲琳笑着用指尖点了点小咪的小嘴巴:“他还得在这里住很久呢,要好好相处啊。”
侠客刚刚被掐了个半死,又被抽了一个大嘴巴子,只能苦笑。
“我怀疑它是公的。”
“嗯哼。”
伊妲琳没有否认,只是起身,让连接的部分脱离。她转身去浴室,而侠客爬起来就追了上去。
小咪舔着爪爪,不屑一顾地发出类似于冷哼的呼噜声。人类男人都一个德行……不过确实,这个男人能走到这里,实力不俗,伊妲琳看起来还挺喜欢他,那就对他好点吧。
侠客终究没能得到一句回应。
但他好像也不在意了。
清晨,侠客是被笛声唤醒的,他睡在伊妲琳的大床里,小咪踩着他的头舔爪子,他背上的挠痕结了血痂,看起来斑驳不堪,悠扬的笛音高高低低,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飞鸟,穿过丛林与树梢,感受着天地之间的自由,重复的音节吹出不同的旋律,万籁俱寂,连虫鸣声都停止,所有活着的动植物都在倾听,倾听生命的力量。
侠客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小咪就在他肩膀上搭顺风车,反正小小的一只幼猫崽子似的魔兽也没有多少重量。
回到昨天相遇的地方,侠客的目光锁定了水面上的伊妲琳。
她今天倒是只穿了一件吊带长裙,瞥见侠客时,笛音一转吹起了另一曲,风吹起她的长发,吹散涟漪,一碧如洗晴空下,水天一色,湖面倒映郁郁葱葱的枝叶与天空,天空之境里,伊妲琳闭上双眼,刹那间飞鸟齐鸣,无数条奇形怪状的鱼越过上方,像鲤鱼跳龙门一样,围绕着伊妲琳,跟随着笛音在欢呼雀跃。
如果她一路走一路吹奏,一定有无数动物跟随她。
引起音乐猎人狂潮的伊妲琳,大概也没怎么进修过,只不过是随意一学,越发熟练后就得到了现在的成果,她只不过是把自己的全部都融入了吹奏时的感情里罢了。
问库洛洛,突然有了个孩子是什么感受?库洛洛会回答有一点恶心。
问伊妲琳,突然知道库洛洛喜欢自己是什么感受?伊妲琳会回答真是莫名其妙。
她以为她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玩家与角色。
可库洛洛哪怕把角色颠倒自己成为角色也可以之后,他们之间就变得莫名其妙了。
而飞坦呢,他不擅长讲述,只擅长行动。
野兽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家猫,大概是那点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的,像是只给他一个人的情绪太多,获得过奇珍异宝也获得过钱财的人,只有一颗心是空荡荡的。缺失的情感不补充就算了,补充后就会变得渴望,于是飞坦想——只是见过明月高悬,恨她不独照我,恨她不属于我。
于是野兽变成了野猫,野猫变成了家猫,愿意修炼赖以生存展示凶性的爪子,只为了不抓伤喜欢的人。
那侠客呢?
昙花一现后,总是在人群最后观察着,经常作为通话中间人出现仿佛是被挑衅着成为的情人,做伴郎时喜气洋洋,做同事时温柔幽默,他呢,他怎么想?
是我先发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