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微看一眼桌鲍参翅肚都齐全的餐桌,笑着应道:“这已经很好了,您太客气了。”
盛明菱笑笑,又问她:“昨天拿过去那个包你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就拿去回收了,改天我再送你一个,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的,我弟妹最喜欢birkin和stance,你喜欢哪个?回头我再给你弄一个。”
“我们有kelly了,下次来一个stance。”戚盛屿立刻提要求。
盛明菱点点头:“好好好,那个系列是适合小姑娘,比较时髦年轻,背去上班也好,要是人家不信你的是真的,你就说是皮具城买的。”
虞知微:“……”这话我好像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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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将近午夜,虞知微和戚盛屿才从浅水湾回到山顶别墅。
吃完饭大概是八点多,一群人也没回客厅,就在餐厅坐着闲聊,佣人拿了调酒的用具过来,戚盛屿化身调酒师,但却不让人点酒,他想起什么做什么。
喝了几轮,每一轮都有一个人被他整蛊到,除了虞知微。
她拿到的每一杯酒都是粉色红色,都有一个不知道是真有其名还是他现编的好听名字,比如一见钟情、如约而至这种。
最后一杯叫我的爱人,很明显的草莓甜香,让她完全忽略这是一杯烈酒。
她听到有人起哄,说他这是黑幕,抬眼望过去,看见他难掩得意的神色,顿觉黏腻的甜味在舌尖变得更加明显。
她有些恍惚,错觉天上突然下起酒雨,落进心里泛起层层涟漪,余韵缠绵,越来越潮湿。
盛明菱叫人放了音乐,他们在悠扬的音乐声里跳舞,虞知微不会,但还是被戚盛屿硬是拉了起来,晕乎乎的一直在表演如何花式踩他的脚,逗得大家一阵好笑。
好不容易混完一首曲子,大家又呱唧呱唧给她鼓掌,说第一次跳能跳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酒意上头之后什么都聊,所有人都小声讲大声笑,盛明菱热衷于将戚盛屿小时候的糗事,还美名其曰是要让他女朋友了解一个真实的他。
他们也聊商场上的事,说谁谁做事不地道,仔细一听名字,哦,这家还是知名企业。
俞女士还讲娱乐圈的八卦,这部分内容最有意思。
某某小花脾气不好,每次被拍到都是臭脸,其实是因为她有点社恐,不知道怎么跟不熟的人交流;
某个一直有富家千金人设的女演员其实家里真的一般,最多是个县城婆罗门,千金人设是经纪公司给她打造的,营销号发的通稿都是公司给她买的;
某某大ip的男女一号早就内定了,网上营销号提名的艺人一个都不对;
某知名导演拍戏的时候很喜欢折磨演员,尤其是掌掴、跳水之类的戏份,明明可以过了,他还会以保一条为由,让演员反复重来,完全不顾对方已经有些支撑不住,问就是为了艺术,要将最好最真实的画面呈现给观众;
某位男演员看着很普通,一直演穷人或者是搞笑戏份,但其实是名副其实的权二代富二代……
虞知微听得瓜子都不想吃了,眼睛一眨不眨,末了小声问:“这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我不会因为知道得太多了明天见不到太阳吧?!
俞女士鞋都脱了,盘腿坐在餐椅上,笑起来红扑扑的一张脸艳到让人移不开眼睛:“我怕什么,这又不是秘密,八卦消息看多一点,仔细分析一下就能看出来。”
说完她又问虞知微要不要某位男演员的签名照,“很帅的,真的,明星跟普通人真的有壁,你看他在镜头里好像也就那样,其实到了线下看到真人,真的会惊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以才会用星光熠熠这个词来形容红毯。”
“要不要啊?”她故意气戚盛屿似的提高音量,“虽然比不上你家戚总那么好看,但是不一样的味道,老吃一道菜多没意思,换换口味也不错嘛。”
戚盛屿听了立刻急眼,拽着她就要走:“不许学这种,你敢学我就跟曾教授告状了。”
“男模也行啊,我知道有些会所的男模很帅的,服务意识也很好……呜呜呜——”
这是被小严董捂嘴了,虞知微忍俊不禁,刚想安抚某人,就听盛明菱接着道:“严家那个花弄影我看私密性不错。”
戚盛屿立刻将人搂进怀里,堵住她的眼耳口鼻,“姐你别凑热闹!”
盛明菱乜他一眼,拍拍旁边人的胳膊。
温见善立刻站起来,撸袖子:“不许你欺负我老婆!”
一旁捂住老婆嘴巴的小严董假模假式地开始劝架:“别打,别打,家和万事兴。”
大家借着酒意闹成一团,完全见不到白天时的稳重优雅,全都像没长大似的,让虞知微大为惊讶。
“没想到多喝点酒大家会玩成这个样子。”虞知微往床上一趴,还在忍不住感慨。
戚盛屿往下一砸,直接压在她的背上,哼了声:“在外面都是装的啊,谁不会装,我也会……”
顿了顿,嘟囔的声音又放大:“你不许要那谁的签名,也不许去点男模,听到没有?”
虞知微不吭声,他没得到想要的回应,急得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听到没有?!”
虞知微吃痛,反手一把将他推开:“知道了知道了!”
她从床上坐起,看见他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明亮的灯光直直照在他潮红的脸孔上。
大概是屋内暖气太足,他额前几缕黑发被汗濡湿,懒散地搭在眉骨上,遮住了一点他半阖着的眼睛,长睫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清醒时总是透着锐利的眸子里此刻像蒙了一层薄雾,迷离而潮湿,好像所有的锐气都被酒精泡得酥软。
掖在马甲里的领带被扯开,衬衫领口也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段线条流畅的锁骨,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空气里弥漫开烈酒醇厚的气息,混杂着他身上原本清冽的、如今已被体温烘得暖融的雪松香气,虞知微觉得自己微醺的程度似乎又深了几分。
她伸手推推他的腿,骂了一句:“傻子。”
戚盛屿听到她说话,睁开眼,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
“我说你是个大傻子!”虞知微没好气地重复一遍自己刚说的话。
说完腿一伸就下地了,往衣帽间方向走去,一面走一面脱着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