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酸楚。
这世上,没有人比杨雪霏更清楚,如何剜驰朝的心了。
杨雪霏很快输了游戏,失望地叹气。
陈群安慰她说,“没关系,我们再来一局。”
杨雪霏点头,“嗯嗯。”
驰朝起身,擅自换了卡带,“她不喜欢玩这个,你不知道吗?”
陈群有些错愕,“雪霏,你……”
杨雪霏抢话,“没有不喜欢呀,我觉得和你一起玩这个还蛮开心的。”
字里行间的双标,无法让人不明了。
驰朝不再自取其辱了,他沉着脸,换完卡带,便回到了原位。
杨雪霏和陈群玩了一下午。
说实话,杨雪霏并不热衷于打游戏。
偶尔体验新游戏时,她会有两三天热度。大多数时候,比起玩游戏,她更喜欢看她或郎情妾意,或天马行空的小说。
让杨雪霏坚持一下午的原因,就杵在她附近。
驰朝到底有完没完,怎么还不走啊。
直到杨雪霏兴致全无,哈欠直打,陈群也有事要回家。
驰朝仍像个门神似的,原地不动。
如果不是在刻意冷落驰朝,杨雪霏简直想告诉他——
驰朝朝,你知不知道,你护食的样子真的很像大黄诶!
大黄,也就是跟杨雪霏很熟的那条流浪狗。
那时,大黄还不叫大黄。
有一次,杨雪霏见它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吃东西,于心不忍,将自个儿仍吃得意犹未尽的肉干,一股脑全给了它,而她眼巴巴地看着它吃。
从此,大黄就盯上了杨雪霏。
不管杨雪霏去哪里,只要被它碰上,大黄绝对会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它缠上了杨雪霏,杨雪霏不给它吃东西,就别想叫它走开。
学校的保安见一人一狗在门口僵持,还以为是杨雪霏家里养的狗,横眉瞪眼道,你怎么还带狗来上学呢。
杨雪霏冤枉得要死。
驰朝在旁边忍俊不禁,劝她赶紧花钱消灾。
想起驰朝那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杨雪霏就觉得他很狗。
从某个角度来说,驰朝和大黄除了物种不同,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都很狗。
都很烦。
都很执着。
都叫杨雪霏心软。
杨雪霏送陈群出门,她明令禁止驰朝跟出来。
驰朝不大情愿地应下了。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驰朝此刻一定在二楼的窗口,注视着他们。
“就送到这里吧。”陈群说。
“抱歉啊。”杨雪霏小声地说:“本来说只要你帮个小忙,麻烦你两三天的,没想到他……”
陈群笑笑,“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情做,暑假和你一起消磨时间,我也觉得还蛮开心的。”
杨雪霏很不好意思,“话虽如此,但是驰朝他老是说话刺你,我都听不下去了。让你受这种无妄之灾,说来说去,还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陈群抬手,默了默,才摸了摸她的头。
杨雪霏奇怪地看他。
陈群抿抿唇,朝她眨了眨眼睛。
杨雪霏秒懂。
哦,驰朝那个狗东西还在偷看呢。
这下气不死他。
她笑得狡黠。
陈群忽然在此刻低头,杨雪霏有些惊讶,以至于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