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被她的故事困住,不止不能让她变成下一个方偲,还必须要看到她为妈妈拿一个奖;
反正用扒开自己的伤疤安慰她的好,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回馈;
反正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真的好;
反正和她发生关系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反正她早就在自己胸口听到了良心变质的声音;
反正昨天晚上是她先开始的,也是她主动的;
反正她知道:人嘛,道德感太高会很累。
那偶尔“不要脸”就非常情有可原是不是?
这样挺好。
一举多得。
挺好的。
除了偶尔得不到或者不想要又不得不承受的煎熬,其他时候都很舒服,她还可以大声哭大声叫,在那个漫长的过程忘记所有。
然后整个人都是轻的,烟花在眼前炸了一片又一片,美得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拥有这么轻松纯粹的一天。
喜欢呀。
她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就是喜欢。
何序佝偻的身体和扬起的嘴角定格几秒,毫无征兆压下来,额头抵着被子一动不动。
蒙蒙细雨飘在窗外,风一吹簌簌撞上玻璃。
现在刚过上午八点,因为担心动静太大吵醒何序,选择在健身结束之后过去她房间洗澡的庄和西擦着头发进来。
看到陷在松软被子里的脑袋,庄和西懒怠的目光迅速浮起笑意。她把毛巾拉下来挂在脖子里,脚步拖沓地朝床边走。
床上乱得一塌糊涂——床单皱巴拉扯,被子翻卷坠地,床头原本两个枕头,一个现在跌在床下只露一角,一个斜着放在中央,应该沾上了两个人的味道。
一向爱干净,床品每天都要更换的庄和西看着这幕,忽然觉得乱了才是生活,乱才让人心情愉悦。
笑意快速蔓延到嘴角。
庄和西走到床边俯视满床的狼藉,记忆对应每一处特殊的褶皱。她昨晚第一次知道有人的酒品奇差无比,睡觉既要四肢摊开占据最大的空间,又要臂弯有东西抱,腿间有东西夹,还要脸有地方埋,头有地方拱,嘴有地方贴。
不愧是满身动物属性的:网上的狗,现实的猫,出生时又带了点兔子的活跃,多属性的叠加让她闹腾起来一个顶仨。
庄和西侧身在床边坐下,和逗小动物一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拨何序乱糟糟的头发。
“醒了。”
“……嗯。”
“那为什么不抬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