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序喉头一紧,持续的空白变成迟来的惊惧——私自进庄和西房间的事情到底还是被发现了。这次虽然没有“心脏”地睡在她床上,但做贼一样打算挑开她的裤子,触碰她的身体。
这次的性质好像更恶劣。她应该会死的很难看吧。
想到这里,何序脑子里萌生的第一个念头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和平相处”,而非丢了工作,她靠什么填饱肚子。
这个念头在何序脑子里停留了好几秒。
过后变成坚定的“那不行”。
死多容易,多让人向往。
可死了,剩下的人就要来接手她的辛苦。
那不行。
何序后颈发麻,迅速往后退。慌乱中手指勾到庄和西裤脚,她惺忪平稳的瞳孔动了一下,漫出淡淡墨色。
“何序。”很轻但很清晰的一声。
何序惊得愣在当场,僵视着庄和西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擦过她的侧脸,捏住她的耳朵……
搓了搓。
“不是说了,让你回去睡觉,睡床。”
“你怎么答应的?”
“答应之后,食言了多少次?”
庄和西的语速很慢,听不出一丝预想中的冰冷尖锐;她的语气有点像责怪,可又没有责怪的棱角和重量。何序从中感受不到压力,庄和西说话的那几秒就成了她缓冲惊惧的绝佳过程。
她冷静下来细看,发现庄和西的眼睛虽然黑,但瞳孔是散着的。说明晚饭里的安神药在起作用,她现在不是完全清醒,睁眼不过是潜意识的反应而已——她对那条腿的在意根深蒂固。
何序暗暗松一口气。
没等鼓胀的胸腔彻底平复下来,她被搓着的耳朵突然一痛,庄和西很犀利地拧着她的耳朵说:“何序,在撒谎这件事上,你真的屡教不改。”
毫无征兆的危险词:撒谎。
这个词说出来只需要不到一秒,但效果斐然。
何序鼻翼快速翕动,眼神变得飘忽不定:“……对不起和西姐。”
哈哈,她好像每天都在骗庄和西,不管有意无意,为她好还是为自己私心,总归就是骗了嘛,次数多得她已经回忆不起来具体有多少了。
那你说,怎么改?
不如笼统一点,直接认错道歉好了。
何序很诚心,做足了被拧掉耳朵的心理准备。
话落瞬间,庄和西却是手指一松,像摸又像揉地在她耳廓反复动作。
何序飘忽的眼神闪了闪,变得有些迷茫不解。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何序保持着一手撑在庄和西身侧,一手勾着她裤脚的动作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