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色的刀光缓缓轻轻划过零余子的脑袋。
直到最后一刻,她的眼里还倒映着对于生存的渴望。
随着恶鬼的脑袋慢慢化成灰烬,锖兔也跟着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他看着义勇,有些疲惫地笑了笑,“恭喜你要成为水柱了。”
义勇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锖兔的身边伸出手。
“起来,我们走吧。”
锖兔点点头,拉住义勇伸过来的手,有些踉跄着站了起来。
“我感觉好像中了那家伙的毒了”
锖兔抬起自己的手臂,上面有一道被恶鬼血液腐蚀出的伤口。
义勇听到这里,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锖兔摇摇头,“放心,没有什么事,就是手脚有些麻,现在已经开始好转了。”
“话说,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在心里闹什么别扭了?”
义勇转过头去,不再看着锖兔,“我不够这个资格。”
下弦之肆并不是他一个人杀死的,其中离不开锖兔的掩护,他只是恰巧砍下了最后一刀而已。
锖兔无奈地摇头失笑,如果不是他现在没有力气,非得给义勇来个脑瓜崩不可。
“嘶啦!”
一声突兀的皮肉绽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去,那具恶鬼的身体并没有随着斩而消失。
反而剧烈的膨胀起来,此刻已经有他曾经劈开的巨石那样大。
是他们太天真了,只以为恶鬼死了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太天真了!
如果义勇扶着他走肯定来不及的。
“义勇,快走!”
锖兔奋力推开义勇,自己却因为手脚传来的无力感倒在地上。
义勇被推了一个踉跄,他握着手里的断刀,不远处是即将爆裂开来的尸体。
锖兔看着不肯离开的义勇大喊:
“赶紧离开,不然你也会死在这里的!”
义勇看着倒在地上的锖兔,时间在这一刻好像慢了下来。
耳边锖兔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只能看见他的嘴巴在缓慢的上下开合着。
他的思绪在现实和过去的回忆里面不停的跳跃着。
年纪相同又失去了家人的他们,因为都被鳞泷老师收养而认识,很快就变得非常要好。
锖兔和他不一样,是一个非常善良富有正义感的人。
那一天,在狭雾山的训练石旁。
锖兔一巴掌扇在了义勇的脸上。
义勇被打得踉跄跌倒,他捂着自己红肿的侧脸,不明白锖兔为什么突然动手。
“锖锖兔”
“不许再说旁类似‘如果死了的是我就好了’这样的屁话!”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锖兔这样愤怒的样子。】
锖兔的手还保持着挥舞巴掌的样子,眉头紧紧地皱起。
“你哪怕只要再说上一次,我就会和你当场绝交!”
【从那之后,就没有在锖兔面前说过这种话了。】
锖兔愤怒而激动地挥舞自己的手臂。
“你那马上就要结婚的姐姐,明知道自己会死也仍然把你勇敢地护在了身后!!”
茑子姐姐那温柔的笑容依然在脑海中深刻地存在着。
【明知道自己会死,也要保护自己,所以锖兔也要为了保护他而死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