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痴缠在他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拙劣表演,连让他动怒的资格都没有。
平凉拍了拍手,很快,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抬着一口半人高的陶罐走了过来。
那陶罐通体呈不正常的暗红色,罐身有些歪歪扭扭,像是手工烧制的,边缘还用金箔贴了些细碎的花纹,透着股诡异的精致。
平凉县主上前抱住陶罐,脸颊轻轻贴在罐身上,眼神变得痴迷而沉醉,声音轻柔得像在呢喃:
“怀巷,你还记得吗?你在边境打仗的时候,每次受伤留的血,只要是滴在地上的土里、或是流在雪地里的,我都一点点偷偷收了起来。我把那些带血的泥土化成水,再和着新的泥土揉在一起,烧制成了这口罐子。这里面全是你的气息,这就是你的归宿啊,怀巷。”
她笑颜如花,柔夷轻轻抚摸着罐身,像是在抚摸着朱成康的肌肤一般,语气带着几分痴迷:
“怀巷,你前几日还和他说起我酿的伯欢酒,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你说过那是世上最好喝的酒。等以后,你的手脚我会亲手砍掉,锁在这罐子里,我便日日喂你喝伯欢酒,咱们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的眸子骤然一暗,语气变得咬牙切齿:
“至于那个贱人你放心,不过是个低贱的男妓罢了,也配待在你身边?我会叫人日日疼爱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我会陪着你一起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哼哈哈哈哈……”
笑声尖锐又疯狂,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与风雪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唰”的一声,平凉猛地抽出腰间的软剑,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她足尖点地,身形如箭般朝马车内的朱成康刺去,剑风凌厉,竟能听到空气被划破的嗡嗡声,显然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那把剑带着狠戾的杀意,直逼朱成康的脖颈。
朱成康反应极快,猛地仰头躲过,剑尖带起一阵寒风,擦着他的下巴划过,钉在了马车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不等他起身,平凉左手迅掏出一把短刃,从下方往上勾向朱成康的喉间,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丝毫不拖泥带水,半点不留情。
朱成康眼神一凛,左手迅探出,死死握住她的手腕,顺势用力往上一偏,短刃失去准头,“噗”的一声刺入了马车的车厢壁,整把剑深深嵌了进去。
平凉见状,借着体内的内劲一震,竟硬生生把整个车厢震得四分五裂,木屑顿时向四处飞溅。
朱成康趁机抬腿,毫不留情地往平凉的腹部狠狠踹过去。平凉被迫松开软剑,双手抵着他的脚背,堪堪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平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力道。
她看着朱成康那双充满危险与阴鸷的眼睛,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却依旧不肯放弃,手中的短刃再次刺出,同时双脚一勾,缠住朱成康的靴子,整个人猛地往前一扑,竟贴在了他的身上。
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
“怀巷,你有多少年没这么抱过我了?你是不是还爱着我?”
平凉县主双手环住朱成康的脖颈,突然贴在他的胸口哭了起来,声音委屈又可怜,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与刚才的疯狂判若两人:
“我知道错了,从前是我不好,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别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朱成康脖颈处的皮肤时,朱成康眼神骤冷,一拳狠狠打在她的肩膀上。
平凉痛得闷哼一声,手臂一松,朱成康趁机迅往下一翻躲开她的纠缠,同时指尖一挑,从她的手掌上夺下一根银针,正是她方才藏在指尖准备偷袭的那根。
“从前怎么恶心,如今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平凉县主捂着肩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啜泣声却突然停止了,渐渐变成阴恻恻的笑,最后竟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可惜了,差一点点就得手了。怀巷,你还记得那次吗?我在你吃的饭菜里加了东西,祖父本来让我加能穿肠的银针,让你吞下去后肠穿肚烂,慢慢折磨死你。可我因为爱你,舍不得你那么痛苦,所以换成了碎瓷片。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她还记得朱成康吃了她做的饭菜,结果咬了一嘴的碎瓷片,整个人满嘴鲜血,却仍相信不是她弄的。
平凉一边说,一边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这套破气点星的针法还是你教我的,你瞧我学得好不好?我如今能只用一根针就刺破人的头骨了,一刺就死,连痕迹都找不到,我厉害吧?你快夸夸我啊……”
她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起初还带着几分矜持,后来却越来越疯狂,像清泉一般悦耳,又像毒酒一般致命,丝丝入骨,声声含恨。
风雪越来越大,将院子里的血迹慢慢覆盖,只留下一片刺眼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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