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静许久,茵琦玉问:“需要拆穿他吗?”
姜巧婷想了想说:“他这种人不可能甘于平静的日子,作妖是迟早的事,自有人会收他,咱们且看戏。”
“他那个媳妇叫什么来着,现在怎么样了?”茵琦玉突然好奇。
姜巧婷微微翘着嘴角,说:“季飞雪也是一个狠人,被抓奸又暴露了张家姑娘推河的真相,进张家的日子本不该好过的;”
“可是,她肚子很争气,嫁进门没多久诊出怀孕,为张家生了一个儿子,百日宴的时候,来了一个和尚化缘,说她儿子以后会当官,在场不少人都听到了;”
“张家父母高兴,加上张东保仕途已经无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孙子上,连带着季飞雪的日子也好过起来,现在她又怀上了。”
茵琦玉感叹:“掉进深渊,要么溺死,要么挣扎;不管经历了什么破事,死不掉,那就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是啊,死不掉,那就好好的活着;”姜巧婷又说:“对了,前天,我爹的任职圣旨百里加急送来了,半个月后必须接任;”
“明天我爹先独自进京,等夏表叔的转任书盖好章,我娘和念念随他一家一起进京。”
“怎么这么急?即使吏部已经起草公文,也不会这么快送到。”
茵琦玉不解,按理说,姜元兵这种半路复活的五品官,必定有人反对引起争议,也会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拖延。
“说明,皇上急需用人,而且我爹拿的是实权,正五品都尉,统领两万精兵镇守京城东郊。”
茵琦玉惊呼:“两万精兵?这么多?这是正四品大将的统兵数。”
“我当时听完圣旨,也是惊讶得不得了。”姜巧婷说:“这也说明了,皇帝身边信得过的人极少,皇帝收回东郊必定付出了很大代价;”
“我猜,我爹手中的兵未必都干净,所以才没人过多阻拦他接兵符,之后我爹怕是步步荆棘,随着圣旨来的,还有周家的信。”
“周家说什么了?”茵琦玉问。
“只是普通家书,让我娘记得回家给祖宗上香。”
“你怎么看周家的来信?”
姜巧婷拧眉道:“我分析录案,现周家明面上表现的墙头草,谁都不得罪,这也是周家能在京城屹立不倒的原因;”
“谁都想拉拢周家,可谁都不能完全拉拢,周家几次用隐晦的反话替茵家说话,他们支持茵家自然就是效忠当今皇帝。”
茵琦玉问:“周家从文还是从武?”
“一文一武,我亲外祖从文,大伯爷那一房继承爵位,手握两万精兵,镇守京城北郊。”
茵琦玉望着稻田,若有所思,“周家请你娘回去祭祖,就是想外界知道他们和你爹是一伙的,他们是不是想向众人明牌自己的立场?”
姜巧婷摇摇头说:“周家若城府够深,就会再忍一忍,忍到茵国公回来;”
“我觉得,他们更像是拉我爹一起抱团,一起保持中立做墙头草;”
“让其他人抓不到吃不到,又庆幸他们谁都不帮。”
茵琦玉好奇周家的能力,“周家权势多大?很难除掉?”
姜巧婷摇摇头说:“权势还没大到别人不敢动的地步,只是,面子有点大;”
“周家几十年来,在朝堂八面玲珑,大半朝臣都欠了周家的人情;”
“我觉得周家不像城墙不可破,更像是一张网,撑在朝堂每个人的头上;”
“谁都不敢率先动周家,周家犯了小事没人敢去告状,怕被欠周家人情的鱼群反咬;”
“这些年,周家没有大把柄外露,所以一直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