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徐的老嫖虫,管好自己的下半身,管不好,开封府可以帮你剁了去,自此,六、根、清、净。”
“……”
虽然老子无吊可剁,仍然控制不住下三路凉飕飕,猛一阵菊紧。
夕阳在山。及仙之境,雾霰浮动,煌煌然如海如潮。
后庭氤氲在梦一样的丁达尔效应中,林木池沼,扑棱棱惊飞的野鹤,皆泛着粼粼的奇幻色彩。
湖心亭水草丰茂,棋盘幽谧,盲目的白髯老者安静地抚琴。
地方官员与京城官员混杂在一起,无数道人影,渐晦暗的日光中,谁是谁,无法辨清。
“佛寺的事劳县尊大人受累了,一棍子全打死确实不对。佛寺僧众数百人,一部分腌臜,无法代表其他全部都涉及犯罪。”
“若水怕走漏风声,把事情捂得很紧,不少无知的僧弥当真以为,那被烧死成圣的活佛是他们闭关多年的师叔、师祖。满心憧憬自己未来也能走上这条道路,涅槃圆满。”
“若水及其根系不能留,其他的都好商量。”
“谢大人理解,下官代表小县,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微胖的矮个子暗影,鞠躬垂首,连连作揖。
豺狼虎豹,魑魅魍魉。
双方来回斡旋,互相妥协。
“那梨娘母女……”
“大人请放心,梨娘子与其女儿卓楠,在本县县衙的照拂下不会有任何问题。佛寺的八十两赔偿金已经由我们师爷精准到户,亲手送到了母女手中。被害茶商,卓若愚的尸身也已经妥善安葬,入土为安,坟冢就在南郊松林,这两日时常有人过去吊唁。”
滴水不漏,办得漂漂亮亮。
然而开封府并不怎么领情。
“梨娘子和卓楠不留在当地,开拔之时,她们母女随我们一起走。”
“……”微微惊诧。
“……怎的,大人要把她们带往京畿?京畿的住房、物价何其之高,岂是寡母孤女能承担得了的?”
“她们总有娘家,总有父母双亲、兄弟姊妹。”武官隐隐强硬,沉静肃冷地说,“及仙很好,这么多年,妇人大约也已经住习惯了,但这里确乎已经不再适合她们居住了。”
“开封府的官兵会负责帮她们母女收拾家当,送她们回母族故乡。户籍迁移的事也不用贵县操心,全由开封府一手操持。”
“………………”
亭中的气氛凝滞了一瞬间。
日暮西斜,天光愈发晦暗,湖畔野鹤无声地浮游。
“干哈呢二狗子!鬼鬼祟祟藏在假山里!……”
好一熊掌砰地拍到了身上,直接牵扯到了后背绑着绷带的伤处,疼得肌肉几乎痉挛,手指发麻。
“马大哥……”
我龇牙咧嘴地扭过头去,若不是这家伙领导一枚,此刻双刀出鞘,捅他大腰子的心都有了。
“您咋知道我藏在这里?”
“我不知道,”马汉乐颠颠地嘿嘿说,人高马大,膘肥体壮,活脱脱头黑熊。自后方曲肘压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样遥望湖心亭中的权力暗涌,“是县衙的衙役通知我的,他们汇报说假山里隐蔽了个武人,请我来看看是不是咱们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