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晟覆上来,苗青臻开始生涩地回应这个吻。就在两人都意乱情迷、难以自持之际。
楼晟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捏着苗青臻手腕的力道先是一紧,随即猛地松开。他站起身,眼底情欲褪得干干净净,只用指腹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嘴角,居高临下地睨着苗青臻,像是报复。
“真是疯了,我要什么人没有,非碰你这被别人玩腻了的。”
说罢,利落地拉好腰带,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独留苗青臻怔怔地坐在原地。上衣几乎被褪尽,颈间斑驳的红痕在空气中暴露无遗。
时值盛夏,窗外槐花开得正盛,浓郁甜香漫进屋内,将每一寸空间填满。
一阵穿堂风吹过,苗青臻猛地回神,忽然觉得有些冷。
他只抬头默默将散落的衣衫拉拢,遮住一身狼狈。
楼晟就是个畜生。
【作者有话说】
狗剩:……我嘴硬的。
很快就会发现流过了。
礼成
小苗儿醒来时,眼神还有些茫然,呆呆地望着窗外那棵熟悉的大槐树,枝叶在微风里轻轻摇曳。
身上盖着的软绵被褥,是苍山镇的老嬷嬷一针一线亲手给他缝的,针脚细密而温暖。墙壁上留着他往日胡乱涂画的痕迹,桌案上散落着楼晟给他编的草编玩具和几本翻得有些残破的书籍,他那些视若珍宝的小玩意儿,楼晟特意打了个小巧的柜子,整整齐齐地替他收着。
眼前的一切都透着熟悉的气息,仿佛只是寻常睡了一觉。
他赤着脚跳下床,噔噔噔地跑出房间,嘴里脆生生地喊着“袅袅姐姐”。那几个月在王府的生活,恍惚间竟像是一场模糊而遥远的梦,醒了无痕。
楼府的下人见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就闯了出来,急忙追在后面,连声劝着:“小少爷,您病还没好利索,先把外袍穿上!”“小少爷,那花可不能揪,都是老爷精心养的宝贝呐!”
他在院子里跑着,任由身后一群仆从焦急地跟着,直到一头撞进正随着嬷嬷来看他的袅袅怀里。
小苗儿猛地抱住袅袅的腰,把小脸埋进去,声音闷闷的,带着一股委屈:“姐姐,我梦见你们……都不要我了。”
如今的袅袅,已隐隐有了少女初长成的模样,亭亭玉立,眉目如描如画。
小苗儿平日就最爱黏着她,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她今日穿了一身粉裙,于日渐显露的稳重中,透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俏皮。
袅袅与嬷嬷对视一眼,连忙接过仆从递来的外袍,仔细裹住小苗儿单薄的身子,柔声哄着:“小苗儿,你病了好几日,都烧得说胡话了。”
小苗儿紧紧抱着她,正懵懂着,一抬头,却看见不远处爹爹苗青臻蹙着眉,和新爹爹一同站在那里。
最终,小苗儿没精打采地趴在苗青臻怀里,小脑袋耷拉着,依依不舍地望着楼府门前那条清幽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