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阴险又恶劣,说罢,应天棋轻嗤一声,直起身来:
“在朕做出决定之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方才之事……来人!把这女人押走,单独关起来,不要?让她接触任何人!说了两句便哭哭啼啼要?咬舌自尽,险些将血溅到本官身上,真是个疯女人!”
听见动静,门外?不远处候着的?李戌忙带着人进来,架着续芳的?手臂将人拖了出去。
而应天棋迎着续芳怨毒的?目光,默默转过身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真是造孽。
他来不及忏悔自己方才的?言行,只把续芳那些嵌着忘忧凝的?首饰放进衣袋里,而后立刻朝白小荷打个手势:
“叫上你?兄长,咱们走。”
白小荷见状,立马上前,低声问:
“陛下,去哪?”
“回宫。”
应天棋快步往外?走,急着去赶下一个场子。
谁知,抬步欲跨厢房门槛时,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不轻不重一声轻咳:
“咳。”
应天棋的?脚步顿住。
这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悄悄翻个白眼,然后转身朝着里面还双手抱臂靠在一边的?方南巳皮笑肉不笑地假惺惺来一句:
“多谢方大将军搭救之恩。”
方南巳这才放下手直起身:
“陛下客气。”
“……”
神经!
在宫外?做了这么一场戏,鱼钩算是已经浸在了水里。
应天棋坐在马車里颠簸着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路程不短,他手里转着两只核桃,闭目养神,试图理?清目前事件发展出的?脉络。
直到马車车身一晃,突然停了下来,等了片刻也没有动静。
应天棋睁开眼睛,掀开手边的?帘子,探出头瞧了一眼:
“怎么了?”
白小卓正弯身在车轮旁捣鼓着什么,闻言抬头瞧着他:
“没事,公子,车轮里卡了石子,奴才把它丢出去。”
“好。”
应天棋垂眸瞧着白小卓弯腰取出石子、丢到一旁,而后拍拍手上灰尘,打算上马继续赶车,才收回视线,放下了帘子。
也是那一刻,他察觉马车车身似乎往下沉了沉。
那微妙的?一点动静与?马儿起步时带出的?摇晃感混在一起,其?实不易察觉。
但?应天棋手中盘着的?核桃一顿。
他轻轻牵起一边唇角——
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