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表看了?眼,离他进厕所不过几分钟。
换句话说,他们前脚刚离开,这些孩子就集体消失了?。
演给他们看呢?
一股冷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就在这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桑适南下意识一记反手,瞬间扭住对方肩膀、肘压喉锁。就在他要顺势掀人时,低头一瞥,愣住了?。
是奚也。
奚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脸色霎时一白。
桑适南急忙松开手,将他搂进怀里安抚:“你走?路怎么没声儿?想吓死我啊。”
奚也微微喘了?两下,低声说:“你去了?太久,我怕杨成安起疑,过来看看你。”
“你别看我了?,”桑适南一指庭院方向,眉头紧皱,“你看这……”
“我知道。”奚也捉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回?走?,“刚才?杨成安对她们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桑适南一愣:“他说的到底是什么话?”
“杨成安吗?反正不是他跟你们解释的那个意思。”奚也顿了?一下,“原意应该是,让她们开始下一场表演。”
还真是演戏?
桑适南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种楚门的世界照进现实的荒谬感。
“那她们念诵的佛经呢?也不对劲?”桑适南又问。
奚也微微侧头,眼神晦暗:“那根本不是佛经,是岛上的戒文?。内容我也是第一次听。”
桑适南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顿了?一下问:“你听懂了??”
奚也点点头,对他说了?两个字:“塔奴。”
塔奴,是旧时的棉滇王朝在佛塔建成之?时,由当地信众向佛塔献出的自己的子女、妻子。
有?权的会捐献土地,有?钱的会捐赠资金,无权无势却又想造福今生、积累功德的,就献上塔奴,以求来世脱离苦海。
“她们在学塔奴的规矩。”奚也缓缓学着?那种古怪的语调,一字一句翻译出来,“学会天?堂岛语者,即为佛祖传话童子。终身?不得离开此地。一切苦难根源在于己身?,不在外界。历经磨难、忍耐痛苦,方能来世脱离苦海。如有?擅离天?堂岛者,死;如有?违抗天?堂岛者,死。”
两人回?到前厅时,杨成安就让一个穿着?棉滇传统服饰的年轻女人端来几盏热茶,递到了?他们面前。
“尝尝,这是岛上的茶女亲手种的茶。”杨成安介绍说,“我们这儿的客人都爱喝。”
“茶女?”桑适南挑眉。
“哦,”杨成安笑,“就是我刚说的女娃娃。七岁以后留下的,会分派去学不同手艺。有?种茶的,有?做餐食的。天?堂岛的服务体系,全靠她们维系。在轮值供奉佛牙的间隙,她们就干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