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很认真、很耐心的一个吻。
电视机里倒数的声音,窗外隐约的鞭炮声,全都变成了背景噪音。
成因只听见自己的心跳,沉重有力地一下一下撞在胸腔上。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快被吻晕过去。
电视里开始倒数。
“十——九——八——”
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窗外烟花“砰”地炸开,五颜六色闪得眼睛发花。
陆溪桥才松开他。
成因还没从晕乎乎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只听见青年略微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来:
“你以为的是这样吗?”
苹果香和玫瑰香一起在狭小的客厅里炸开。
那是陆溪桥身上惯有的青苹果信息素味道,和成因自己oga身上浅浅的玫瑰香在空气里纠缠。
等脑子重新启动以后,成因顺了顺呼吸,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溪桥目光很平静:“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嘛?
成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总不会是你也喜欢我吧?
这种念头在他脑子里闪了一下,又被他自己匆忙摁灭。
嘴上却不受控制地说了句:“你脑子突然瓦特?”
按理说,小时候的陆溪桥听到这种话,早就要冷着脸怼回去了。
但现在,他只是笑了一声。
“有时候,”他慢悠悠地说,“我真的很想用我的手术刀,把你的脑子拆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成因:“……”
不至于吧。
可是你刚刚是那个主动亲我的啊!
他心里大哭。
就听见陆溪桥接着说:
“成因。”
“我爱你。”
简单的三个字。
却像一捅烟花,直接在成因脑子里炸出一片刺眼的白光。
他一下子不知道今夕何夕。
那天晚上,成因大概是太兴奋了。
后面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记不太清了。
他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他和陆溪桥,顺理成章地成了情侣。
很快就开学了。
陆溪桥法医学业繁重,课程多,实验报告堆成山,常常一整天泡在解剖室和实验室里。
两个人在学校里反而聚少离多。
成因虽然偶尔会小小失落,但又很清楚:作为一个合格的、善解人意的对象,得学会理解与包容。
不能动不动就缠着人家说“你不陪我就是不爱我”。
他只能把那点空出来的时间填满。
为了消磨时间,成因又重操旧业。
只是这一次,他写的是正规文学。
他成了某绿色文学城的一名签约作者,笔名还是用之前的那个,不再写暗黑文学,而是略带现实感的情感故事。